“好!”“絕對啊!好!”……四處掌聲不斷,紛紛叫好。
“‘木門閒可至兩山出大小尖峰’好聯。妙!公老弟果然才華橫溢,佩服佩服哇。我這還有一聯‘日月明朝昏,山風嵐自起,石皮破仍堅,古木枯不死。’不知公老弟有何佳對?”
我和哥哥上來後看到整個二樓被四五十人給包下來了,我們擠進中間,一個兄臺應該就是那個出對子人口中的公老弟俯案揮毫,旁邊人跟著念道:“可…人…何…當…來,千…裡…重…意…若,永…言…詠…黃…鶴,士…心…志…未…已。”
周圍再次響起掌聲,我四處看看,這次連哥哥都鼓起掌來,我也趕緊伸出兩隻手呱唧呱唧隨著眾人嚷嚷著叫好,矮子看戲般。
出對子那人服氣地點點頭說:“對上這聯,午飯我請公老弟。‘雞蛋無鹽真淡蛋’”說著提筆寫下上聯。
公老弟想都不想,一拱手:“那小弟就不客氣了‘豬腸未切好長腸’怎麼樣啊?”說罷續上下聯。
哥哥則一直在我耳邊給我解釋前兩聯拆字聯對得如何妙,這一聯又如何有趣生動且又應景。待到哥哥看到公老弟的字眼睛直放金光,至於嗎哥?我咋沒看出來比你寫得有多好呢?
“有什麼好看的,比你差遠了。”我小聲嘀咕了句。惹得周圍人都拿不友好的眼光看我倆。
哥哥滿眼責備低聲斥責:“胡說什麼?”“抱歉各位,舍弟年幼不懂事,信口雌黃,切勿見怪,有失禮的地方,還望眾兄臺海涵。”說著作了幾個揖。
那個公老弟開口了:“聚朋茶樓顧名思義結交天下好友聚於此茶樓間,既然兩位兄臺來到這裡,想必也是大家的緣分,為何不切磋切磋大家交個朋友呢?算作誠意,在下就自報家門了,在下姓公,單字一個辛。”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敢問二位兄臺臺甫?”
哥哥開心地接過毛筆,寫下“尚雲”二字。尚雲尚雲,我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你叫尚雲那我就叫“尚風”好了,我接過哥哥遞過來的筆,看看那兩個名字,“公辛”二字寫得既莊且媚,“尚雲”二字寫得渾厚有力。我寫得只能說一板一眼了,這字拿省裡的大獎猶如探囊取物,可是這時侯的人咋都寫的這麼帥呢?鬱悶啊!“尚風”?“傷風”?起得這叫啥破名啊?我寫完了更加鬱悶。我看看哥哥,他狀態倒不錯,心情超好,他那骨子裡壓不住的喜悅簡直就像中了體彩,這種興奮勁太難得了,在府裡宮裡你是絕對看不到的。出來一趟,倒把他給成全了。行啊,可憐的哥哥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跟姑娘家似的,好歹我還出國遊玩了一番呢,雖然替雲謙大哥當槍手寫了一份孟國調查報告。
哥哥很快和公辛他們幾個讀書人打成一片,我安安靜靜的退出圍圈中,揀了一個靠窗的雅座,點了兩三樣茶點,自己獨自享受。時不時傳來哥哥他們爽朗的笑聲,或是引經據典,旁徵博引進行駁論,時而慷慨陳詞,時而虛心討教。哥,此時的你心中沒了雲辰吧。
我發自內心的微笑,不再看哥哥,扭過頭來看著窗外,現在不似早晨清冷,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穿來穿去,巡邏治安的穿梭於人流之中,像水面上飄過的綢帶。看看對面的首飾店,想起令賢來。還記得當時他從我手中搶走我挑好的木釵,惹得我好大的火氣。可又在我生日那天把它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了我,或許我那個時候就對他動心了吧,誰知道呢。從孟國臨走時,他說每十天給我寫一封憑著白玉找玉器店的杜老闆就可以拿到的信。改天吧,改天讓我的精英寶貝來取。
再看哥哥那裡人已經散去,開始喝茶聊天了。哥哥不知道在寫什麼,寫完拿起便箋來吹乾了墨跡,遞給公辛,公辛仔細疊好收在袖口之中。倆人笑著又聊了些什麼,聽得也不怎麼清楚,只覺得好輕鬆。
“哥哥,難得你今天心情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