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點頭附和。
薛蝌一想也是,便也暫時放下了,又看賈璉附耳過來,悄聲道:“我卻告訴你,那薛寶釵已被貶到浣衣局了。”
薛蝌一驚,頓時心中大快,他本不是這樣的人,只是這回薛寶釵算是觸及到他的底線了,這樣沒心沒肺的,實在該她栽這個跟頭。
而此時薛姨媽也總算打聽出訊息來,只對著薛蟠哭,哭得薛蟠心煩意亂:“我就說不讓她進宮,非要進去,如今可好了,到宮中去做最下等的奴才,算怎麼回事啊!”不是在梅妃宮裡好好的嗎,會不會,薛蟠心一驚,卻不敢想了。
薛姨媽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說自家女兒算計堂兄妹沒成反吃了落掛,便哭道:“梅妃不過看上好,你妹妹吃了多少苦,還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如今難道眼看著她吃苦。”已經到了這地步,明明都受了皇寵卻被梅妃這黑了心腸的弄到那地方去,怎麼也要撈出來再行打算。
“好了好了,我明兒去尋舅舅問一問。”薛蟠只能苦道,只能找王子騰,這種事連臉都不好找賈璉丟,尤其是他還與薛蝌結了親。薛姨媽聽了,哭聲總算弱了些。
寶琴得了薛蝌的傳話,心情也好了起來,她本就心胸開闊,見惡人得報,除了嘆了聲寶釵,倒顯得比原先更精神。只是薛姨媽還在,薛蝌便不欲她搬回去,還是厚著臉皮留著妹妹,打理宅子的速度確實飛快起來,總不能在岳父家娶親吧。寶琴的性子討喜人又聰明,一眾姐妹都很願意搭理,又有迎春一層關係,在賈府更加如魚得水,倒比在梨香院自在多了。而迎春聽了賈璉的話,倒也看得出在努力改善了,雖看不出大的成效,總比以往有精氣神多了。又有張寧雅上回與她們姐妹幾人相交,覺得不是俗人,便信件常來常往的。馬氏正愁她閉塞,其他人家又不敢輕舉妄動,倒經常帶著她來串門解悶。張寧雅是帝師家裡長起來的,本就滿腹才華,又經過五年磨礪,比一般人見識都多,黛玉等人與她交往久了,便覺得既是益友又是良師,雙方越發火熱起來。
這日正好海棠開得好,探春便突發奇想起個詩社,如今李紈是沒得空了,威嚴也盛了,便只幾個姐妹合計,只是可憐她們在京裡出門不多,沒幾個手帕交,只能請了張寧雅與剛跟了叔叔回京的史湘雲。倒是黛玉因著林如海的佈局,卻在拜訪父親各位好友的同時結了好幾個手帕交,都下了帖子一一請來。
她們第一次請外人來,不是自家姐妹可以隨意,探春又是要強的,必要事事妥帖。賈母聽了也覺得主意好,只是賈家都是粗人,沒這個細緻活的經驗。還有黛玉出了主意,先請了張寧雅過來指點一二。
張寧雅極好說話,聽了便應了,如今她來賈府,馬氏倒不用陪著了,只讓人好生送了過來。先與賈母請了安,便在黛玉等的簇擁下一道去黛玉的院子商議。
只是去大房的獨立小王國,必要經過賈璉原先的院子,因關著王夫人與王熙鳳,成日裡罵人,周圍還立著許多凶神惡煞的婆子,幾個人都加快了腳步,張寧雅跟著走快了幾部,只是有些奇怪地回頭。
“張姐姐,怎麼了?”黛玉也停下腳步,關切地問道。
“哦,沒事。”張寧雅搖了搖頭,恐是她看錯了,怎麼總覺得有人盯著她。
黛玉有些不放心,便挽著她的手一道走了。
“那個便是張家的表姑娘吧?”王熙鳳回頭看平兒,平兒無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