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萬惜正要點頭,忽然,一個陳年記憶浮現在她腦海里。
是在省隊時,黃歌歌蜷縮的身影。
吳城教練再度開口,聲音裡透著無比的艱澀:「是……黃心病。」
也許是因為賽場的失利,也許是因為輿論的壓力,也許是那次受攻擊造成的後遺症,也許是因為寧恆的離去,總之,黃心病纏上了萬惜。
萬惜想起了之前和寧恆的對話。
萬惜:【每個射箭運動員都可能患上黃心病,如果我也患上了,也許會就這麼放棄射箭吧。】
寧恆:【不,你會堅持下去。】
萬惜決定,為了寧恆,堅持下去。
她風雨無阻,繼續站在射箭場上練習,繼續給寧恆發著資訊。
【今天很開心,食堂做了我最愛的紅燒肉,我吃了很多。】
其實沒有,她這天都沒有吃飯,因為太過沮喪。
【今天去參加了友誼賽,我得了第一,厲害嗎?】
其實沒有,她已經不能參加任何比賽了,她只能孤單地站在射箭場角落。
【今天又來了一批新隊員,教練讓我帶著小師妹,責任重大啊。】
其實沒有,射箭隊已經另外選了領隊人,沒有領導會等待一個不知道前途與未來的黃心病射箭隊員。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從寧恆離開那天起,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漫長得像是過了一個輪迴。
他沒有回覆資訊。
她的病也沒有好轉。
她每天失眠,看不清前路,練習到崩潰,深夜裡痛哭。
她沒有了寧恆,也沒有了箭,沒有了過去,也沒有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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