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躍覺得熱。
這天太熱了。
也是,每年都說溫室效應越發厲害,當然是一年比一年熱。人都是貪圖安逸的,怕熱就不出門。關緊房門窗戶,把空調冷氣開足,把自個兒當成冰箱裡的生果蔬菜那樣囤起來,保準舒服痛快。
也有人不這麼幹的,仍然是大熱天頂著毒辣的太陽跑來跑去,跟小蜜蜂一般勤快。
就像他眼前坐著的這位姑娘。
“成不成?給句話唄。”姑娘長得漂亮,立體的五官化濃妝最明豔動人。微卷的長髮挑染幾咎斜斜地紮成馬尾,耳朵上墜著造型誇張的耳環,看起來野性難馴。
陸東躍收回目光,低頭抿了口茶:“你的話,我聽不明白。”
“東躍哥,我舌頭可沒打結,一句一句地都跟您說得清清楚楚的。”姑娘撅起塗得紅潤的嘴唇,帶著些許撒嬌意味,“您可別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放下茶杯。
“我這網早半年就撒下去了,就等著時候收起來。我一人做事一人擔著,在這兒直接和您交個底兒。您就直接說,要不要管吧。給句話,我心裡也有數。” 她話說得順溜可心裡其實是忐忑的,小動作洩露了緊張情緒,拿長指甲划著桌面,一點也不在意指甲上粘著的水晶亮片會不會掉下來。
“你說的這些,和我有關係?”
“要真沒關係,您也不會來這兒。”她狡黠地眨眨眼,“我知道自己的斤兩,還沒重要到能讓您在上班時間撂下手裡的事出來和我喝茶的地步。”
陸東躍冷冷地看著她。
她也不犯怵。事情做到這一步她早就豁出去了,往後退不可能就只能往前走,至於能走到哪一步,就看面前這男人願意不願意助她一臂之力。
“……現在還沒到緊要的時候,蘇若童還不清楚其中利害,但是很快她就會知道情況。我有把握,以她的性格不會向二哥求救。一來是怕家醜外揚,二來,我想她心裡也清楚,以二哥現在的人脈是使不上多少力的。她不是笨蛋,這點算計還是有的。”她分析道,“所以她最有可能找你,讓你幫忙。”
“你要讓我袖手旁觀?”他反問道:“她還有別的選擇。”
“但是她的第一選擇會是你,只要在你這裡截住她就可以了。”她塗得紅豔的嘴唇抿緊,“她跑不了的。”
陸東躍定定地看著她許久,問道:“你做這麼多,就為了行楚。” 原以為她是個只懂得吃喝玩樂的大小姐,沒料到她骨子裡還有羅家人的精明勁。就是這聰明勁兒用的道不正,手段也太不光明。
“對,我只為了他。”她揚著脖子,毫不掩飾眼裡的野心與*,“我也不怕人笑話,反正好的賴的最後都是我自己願意揣懷裡的。我就是非得到他不可,管別人說什麼道義不道義,我活著就是要自己痛快。自己都過得不痛快了,還管別人怎麼說我。”
作為羅家的小公主,她打小要什麼有什麼。喜歡什麼人也從不避諱著讓人知道,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葉行楚雖然性格溫和但是在感情問題上從來態度分明,很早就直接告訴她說只將她當妹妹。但是她不甘心,畢竟感情這種事誰也說不好。現在不合適不代表永遠不合適,她才不會因為這一次的碰壁就灰心。
但是她沒料到中途會殺出另一個女人,而且他們會那麼快就如膠似漆。她怎麼能甘心?她怎麼會甘心!
她絕不會放棄這個男人,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從手裡溜走。她從不屑使小女生的伎倆搶男人,更何況在對方已經佔據優勢的情況下,這時借小賣乖也不會討得了好。何況葉行楚是個很重感情的人,讓他主動放棄幾乎是不可能的,只有從另一個人身上下手。
而且必須是一擊就中,讓她從此再無反抗之力。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