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一看那標價兒,不看東西,就知道是假的了。
可是,還是有不少懂行的人,以為是揀了漏兒,宛如珍寶地捧回家珍藏起來。遇見這種情況,芷雲也只是當成個樂子玩笑一回罷了。反正客人花費不多,物有所值,就算後來發現是假的(雖然可能性不大),也不會生氣。
當然,真正的《六韜》的竹簡確實存在,芷雲隱約記得,大概是七十年代的時候,在山東臨沂銀雀山西漢古墓裡發現過大批的竹簡,其中就有六韜,不過,這是芷雲用心做出來的精品,把它與那正品擱在一起比,大約便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沒人能分得出哪個是贗品,更何況是這個年代——作偽做到這種程度,它就是真的了,張英買回去穩賺不賠。
芷雲沒把這麼個玩具放在心上,明德卻是用樟木的盒子小心裝了,親自捧著和張卓一起去了松竹齋。
到了松竹齋的門前,明德下了馬車,還沒有走進店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大笑聲。
“西溟兄啊,你這字又有進境了,這一筆小楷,可是秀勁得很……”只是這笑聲還未落,卻一下子戛然而止,整個松竹齋瞬間鴉雀無聲,變得安安靜靜,只有另外一個呢喃嘀咕的聲響還猶猶豫豫地咕噥——
“我也覺得……這大概是我的字兒……印信也沒錯,可這詩……我沒寫過啊,難道年紀大了,老糊塗了……”
明德和張卓對視一眼,急忙進門,就見一個七旬左右,看起來很富態的老翁,與一個四十幾許,身材高大,貌似武人的男子正站在櫃檯前打量一幅字畫。
明德走進一看,見是一首打油詩——‘望重彭城郡,名高進士科。儀容如絳勃,刀筆似蕭何。李下還生子,蟲邊更著番。一般難學處,三十六餑餑。’下面的落款為湛園先生,這打油詩雖然有些俗氣,但字卻是絕好的。
他先是看得直犯迷糊,待聽見張卓在旁邊兒壓低了聲音,笑道:“那年輕的是李蟠,三十六年的狀元公,年長的你更該聽說過,他就是湛園先生,三十六年的探花郎,姜宸英……”
見張卓要笑不笑地抿著嘴,明德一下子明白過來,‘李下還生子,蟲邊更著番’,說得可不就是這李蟠,又想起三十六年的時候,自己雖然未能中舉,但也聽說過狀元公的名字,還有不少士子因為李蟠這特異的樣貌,對他多有調侃,甚至有傳言說——這李蟠在廷試的時候,在懷裡揣了三十六個麵餅,一頓就吃了個精光,可是把一同廷試的貢士們嚇得不輕……
明德想到那些傳言,眼睛裡閃過一抹笑意,這打油詩不知道是誰寫的?還真不怕得罪人……
張卓到沒怎麼擔憂,只是吩咐夥計趕緊把畫摘下來,笑眯眯地塞給那李蟠,“李兄,東西你還是趕緊收好吧,要不然,以小弟這松竹齋生意興隆的景況,大概不過一月,你那餑餑狀元的名號,就要響遍京城了。”
看張卓這副輕鬆愜意的模樣,顯然是和李蟠的關係挺親近。
第一卷 初來乍到 第十章 福靈劑
李蟠瞪了張卓一眼,果真就大大方方地把那幅字揣到了懷裡,因為字幅的標價是三兩銀子,他隨手從荷包裡拿出一個五兩的銀錠,扔給旁邊的店夥計,還補了句:“剩下的給我裁五刀梅花箋,拿幾塊兒普通的油煙墨……”
這邊兒李蟠轉移話題,可姜宸英這位鬚髮皆白的老大人還兀自琢磨著,他到底什麼時候寫了這麼一幅字,居然還被人弄出來販賣?弄得一屋子人都哭笑不得。
李蟠瞪了姜宸英一眼,故作不介意地擺擺手,不再理會他,只衝張卓笑道:“張大人公務繁忙,我們兩個到是閒著,就幫他跑跑腿兒,順便來見識見識真正的《六韜》竹簡,怎麼樣?貴店這竹簡能不能賣給張大人啊,要是不賣,好歹也得讓我們倆開開眼吧……”
聽李蟠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