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
與那簡玥不同,若是她真的被送進宮,只怕也斗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商王除了喬子暖之外,根本不可能再接納其他的女人。那簡兮月的下場就只可能有一個:等著老去,然後等著死去。
“兮月,願不願意跟著二叔,替主子辦差?”那簡漣生笑吟吟地凝著端莊清雅的那簡兮月。
那簡漣生口中的主子,當然是指鳳墨予。
她有些遲疑,“可我只是個女子。商王身邊除了喬子暖,不是從來不讓女子近身嗎?”
“誰說的?”那簡漣生笑,“那花流年裡的舞姬難道都是男人不成?”
那簡兮月皺眉,“二叔難道想讓我入花流年不成?”
那簡漣生淺笑搖頭,凝著她,“想掌管花流年,憑你如今的道行,還不夠格。”
那簡兮月被那簡漣生說得心中有些不悅,輕輕咬牙道,“那二叔還找我做什麼?”
“我要你聽你父親的話,進宮。”
“為什麼?”那簡兮月不敢相信地望著那簡漣生,完全猜不透那簡漣生這麼做的目的。
那簡漣生笑,“放心,不是讓你進宮為妃,而是讓你入後宮,替商王打點一切,以防太上皇的某些妃子們不安於室或者伺機鬧事。”
原來如此……那簡兮月輕輕頷首,那簡漣生說的辦法,的確是目前無論對那簡家還是對她自己來說,最佳的方法。
*
轉眼已是入冬時分,暮色來得越來越早,不過黃昏的光景,天就已經全然黑透。
又是一整日一無所獲。隨著喬子暖失蹤的時間越來越長,鳳墨予身上的氣質越來越冷冽。朝臣們都紛紛震懾於他身上的冰冷氣息,有許多話,雖然想說,卻都遲遲不敢開口。後宮之中,更是靜得似一片黑沉深邃的大海。
宮外,鳳墨予披著一件純黑色的裘皮大麾,慢慢走在人群稀疏的街上。只要一日找不到喬子暖,他就一日不曾停止過尋找。
這京城的街道,幾乎快被他踏遍。那坐他曾經揹著喬子暖在七夕時走過的石拱橋已經被蒙上一層極薄的雪,在燈火下,泛著清冷的光。
恍惚中,喬子暖清脆的笑聲似乎就在耳邊縈繞。他轉身尋去,四周卻是空無一人。
鳳墨予抬頭,望著近在眼前的步燕坊的匾額。
回身,沉默離開。
身旁,一名穿著淺粉色狐毛夾襖的年輕女子在一個丫鬟的攙扶下從鳳墨予的身旁擦身而過。
“姑娘,今晚咱們新編的那隻舞,肯定能賽過那靡裳,看她日後還如何在咱們面前囂張。”
“靡裳算個什麼東西,你少拿我與她比。”粉衣少女語氣清冷,斥著身旁的丫頭。
兩人走近熱鬧非常的步燕坊。自從靡裳來了步燕坊,這裡幾乎夜夜客滿,每晚都是座無虛席。連帶著其他舞姬的每月收益也跟著好了許多。
本來,這對於步燕坊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件好事。但對於曾經的步燕坊的第一舞姬萬依依來說,靡裳的到來無疑是對她最大的威脅。
萬依依走進內室,看到靡裳正在裡頭換舞裙,冷冷望了她一眼,轉身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靡裳早就習慣了萬依依的冷淡,也不放在心上,慢慢地將淺紫色孔雀舞衣穿起來。
舞衣的裙襬分了三四層,皆是紫色,由淺紫色到深紫色,一層層地深邃,腰線特意提高至胸口處,將她姣好的身材襯得完美無缺。
靡裳滿意地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然後拿起桌上的胭脂水粉,將一張原本素淨的臉滿滿畫得妖嬈而風情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