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猛然驚醒,想到最近夏侯元一直在病中避不見人,他忽覺自己在求婚禮上聽了皇后的話,是非常愚蠢的行為。時間讓他淡忘了國師的預言,卻不應該讓他淡忘初得嫡女的喜悅,和對夏侯元十九年來的寵愛栽培。雖說兩個都是他嫡女,但他的心血卻都給了夏侯元。於是,夏侯元可以牽動他的喜怒哀樂,夏侯蔓兒卻不行。但他卻在求婚禮上縱容了皇后,預設了龔銘軒與夏侯蔓兒的婚事,間接傷害了自己的掌上明珠。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他在心裡說著,“朕是大周皇帝,總會有補救的方法的!無論是誰,只要元兒高興嫁,朕就讓他成為最富饒國度的王!”
☆、第十九章:安陽宮,陰
作者有話要說: 前情提要:
張兗朝身邊副將使了個眼色,那副將便將車頭轉向,直對盤山道外側的萬丈深淵,拉馬來到崖前。車內的小公子張聰感覺到馬車晃動,“哇哇”地哭了起來,他欲從車裡出來,卻被那副將一把又丟了進去。副將利索地朝馬屁股狠狠捅上一刀,馬匹吃痛,本能的往前衝去,帶著馬車跌下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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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間夜晚,郊外密林。
黑熊上前攔住黑白無常,“範謝將軍且慢,容老身請留個小童的魂魄再回不遲。。。。。。這小童乃洺州張聰,有‘安魂符’保命,還命不該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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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正法為師已悉數傳授於你,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能不能得道成仙,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而今,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你且下山去罷!”
張聰顯然毫無準備,聽了黑老太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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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老太又囑咐他道:“你生性重情,雖隨我在山中苦修十年,悟得些許道理,卻仍難斷痴執。此番下山,切記戒痴戒執,莫被‘情’字左右。”
洺州。
由不規則的帶著稜角的大石塊壘成的冰冷石牆上,佈滿了塵土。記憶中那高得無法翻越的外牆,就是這般樣子,只是在現在的張聰眼裡,卻矮了許多。他一身灰袍站在厚重的鑄鐵大門前,寬大的兜帽將他大半張臉隱去。
“大將軍府。。。。。。”他看著門上燙著錫箔的牌匾,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叩叩叩。。。。。。”他敲響了大門。
不多時,門開了個小縫,一個下人探出頭來。他左右瞧瞧,視線直穿過張聰,好似沒見到他一般,口中嘟囔道:“。。。。。。奇怪。”
大門關上,張聰又“叩叩叩”敲起來。
那下人復開門來看,又未見到什麼人,遂又關了門去。
張聰再敲,那人再開時,已滿臉不快,“誰!到底是誰在耍老子!”他罵罵咧咧地出了門來,探著身子往兩邊瞧,希望逮出那個搗蛋鬼,“他孃的!再敢耍老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張聰便趁著他在門外叫罵的功夫,閃身進了將軍府。
兒時的記憶已然模糊,將軍府的格局已不再熟悉,只是那通往母親臥房的路,依舊在他記憶中鮮明的存在著。
重新裝潢過的臥房裡,坐著一名妝容華貴的女子,女子身邊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很顯然,那原本屬於他母親的臥房,已然異了主。
張聰閉上雙眼,尋覓他母親的氣息。待他在睜眼時,心裡已有了去向。穿過將軍府的後花園,有一個廢棄的隱蔽小院兒,張聰兒時遊戲時總喜歡躲在這裡。如今,這小院兒雖被重新歸置了,卻仍是破舊的樣子。張聰無法想象,原來錦衣玉食的母親,在這裡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他隔著窗去尋母親的身影,卻看到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婦人,背對著他立在破舊的木板桌前,拿著已經見禿的毛筆寫著什麼。婦人身子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