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謝公主關心。”君浣溪扯起唇角,勉力一笑,搖手道,“好了,你們還傻站著做什麼,趕快找個僻靜之處,一切商量對策吧。”
“前方樹林裡有一個廢棄的小廟宮,我們先去那裡歇一下——”衛臨風說著,低頭看向地上之人,“浣溪的腳受了傷,我看……”
“讓我來——”
“我來——”
幾乎同時,三人的手臂齊齊伸了過來。
宇文子嬰立在一邊,微微蹙眉,這情景,怎麼有些奇怪,他們,也太緊張他了吧……
“哎,楚略……”
本來是搶在最前面的男子,聞言微頓,自然慢了一瞬,青衫之人被他一擋,也是跟著停下半拍,只見白光一閃,長袖朝兩旁一拂,沈奕安卻是趁亂得手,將那少年穩穩抱在懷中,大步而去。
“我帶浣溪騎踏雪先過去,你們押後吧。”
衛臨風兩手空空,氣得握拳大叫:“沈奕安,那是我的馬,要騎也是我來,你憑什麼啊!”
沈奕安回頭一瞥,輕笑道:“你是天子親自封號的安定侯,還不趕快護駕去,而我,沒有功名官職,天塌下來都不關我的事,只要浣溪平安就好!”
只要浣溪平安就好……
原來,被人關心,被人重視的感覺,是這樣的。
有舍有得,放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
衛臨風追上兩步,卻被楚略沉聲喚回:“臨風,陛下和太子都在馬車上,我與公主在後面照看著,你去駕車。”
“好——”
狠狠朝那馬背上相依的人影瞪了一眼,依言往一旁的馬車而去。
天知道自已是杞了什麼糊塗,鬼迷心竅,居然答應來當這個勞什子侯爺,而且自己打死想不起究竟是為何原因!
一想到這個,心就添堵,腦袋就發痛。
真是,撞鬼了……
說是廟宮,也就不過是兩間簡陋的泥牆土房,前大後小,以簾布帷幔相隔,雖然已經無人,為防走水,香燭早熄,但是空氣中還是隱隱有一股香火氣味。
君浣溪側坐在蒲席上,為那沉睡的兩人號脈診視一番,方才說道:“陛下沉鬱於心,以致昏迷不醒,而太子,還是老樣子,未有更多變化。!”
楚略點頭,轉向衛臨風問道:“宮中,情形如何?”
“你應該能猜到結果——”衛臨風瞥他一眼,道,“宮中由鄭妃出面主持大局,鄭爽率南軍緹騎在城中大肆搜剿叛賊,你的畫像已經貼滿了宛都宮門城門,懸賞萬金,罪名是……弒君謀反!”
此言原在意料之中,眾人面上也不驚奇,只宇文子嬰低聲而叫,見得衛臨風冷冷一眼,頓時掩嘴不語。
“皇宮之中又起火災,死傷無數,總之一團亂,我們趕到的時候,諸多文武大臣聚在宮門口,氣勢洶洶,要見天子,查明真相,那鄭妃無奈之下,只好讓丞相孟仲卿領三公九卿進宮商議,我使了法子讓瑞親王堅持一同前往,順便也跟了進去——”
衛臨風停了一下,又道:“長青宮斂出兩具血肉模糊的屍休,身形與陛下和太子相似,鄭妃根據種種體徵,一口咬定是陛下和太子,孟丞相與一干老臣據理力爭,但鄭爽一夥力主讓宇文明澤即日登基,穩定政局,我們出宮的時候,堂上還在為儲君主政之事對罵爭執,沒有結果……”
沈奕安也是介面道:“我與臨風趁亂去了太醫署,沒有找到老師和兩個童兒,據守衛宮門的軍士說,昨夜事變之時,宮門大開,很多太監宮女四處逃竄,我們猜想,老師他們應該是已經逃出去了,現在京城大亂,已經是不能待了——阿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
楚略蹙眉沉思,只覺得有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