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的胡茬,咬了唇,沒有說話。
衛臨風見她不予理睬,又自語道:“要不我去找個客棧睡上一覺?不過--”瞥一眼手中的韁繩,略為遲疑,“這京師的冶安還好吧,會不會有人趁我睡覺之時偷我的寶馬?上回奕安就說這馬兒在外甚是打眼,引人注目得緊……”
知道他對於馬兒愛到了心裡,不僅是他,還有那兩人……
該死的傢伙,個個都知道利用她偶爾心軟的弱點,以前沈奕安就是,現在面前這個無賴也是,真想不聞不問,一走了之,可是話到嘴邊,卻是一聲輕嘆,生生變為:“走吧,先跟我回家,好好睡一覺再做打算。”
“真好,我就知道,你還是心疼我的。”衛臨風笑嘻嘻跟上來,與她並肩而行。
“去,我是擔心踏雪,那麼好的馬兒……”君浣溪啐他一口,喚過白芷道,“芷兒,你先回去,讓樂寒收拾一間客房出來,給侯爺暫住。”
白芷得令,朝衛臨風促狹笑了笑,一溜煙跑了。
臭小子,看來已經被這個年輕俊美的侯爺給迷住房,大概連他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君浣溪低聲詛咒著,腦中忽然想起一句話來:小喜鵲,枝頭唱,有了媳婦忘了娘……
哦,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側頭看去,衛臨風卻是笑笑,朝她拍一下馬鞍:“上馬吧,我載你。”
“不用,太招搖了,我不習慣。”君浣溪看一眼那高頭大馬,連聲拒絕,“騎馬是劇烈運動,才剛吃過飯,還是慢慢散步比較好……”
其實心裡卻是在想,鷲峰山之行,一路尷尬,歷歷在目,這輩子,打死不要再與男子同乘一馬……
“那個樂寒,是男是女?多大歲數?”
冷不防他有此一問,一時沒反應過來:“當然是男的,今年有二十一歲了。”
“男的?”衛臨風哼了一聲,不悅道,“黃芩白芷也就是了,你養一個大男人在家裡做什麼?”
口氣有點衝啊,臉色也是有些陰沉,這個男人,還真把他自己當作她的什麼人了,實在是可笑!
“樂寒是我家的管事,跟了我兩年多了,人家做事能幹,是我費了好大勁才請到京師的。”淡淡撂下一句,即是疾步朝前走去。
“哎,浣溪,等下,是我多心了,我道歉還不行嗎?”
衛臨風立時眉開眼笑,大步跟上。
君浣溪瞥見那刺目的笑容,輕哼一聲道:“除了樂寒,家裡還有一位梁旬大哥,年紀輕輕就醫術高超,也是隨我從封邑過來的……”
衛臨風停住腳步,目光閃耀,臉色幾變,卻是笑道:“浣溪,你用不著向我解釋那麼多,我相信你,不會介意的。”
“你……”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厚顏無恥之人?君浣溪長嘆一聲,抿緊嘴唇,只默默帶路,再不吭聲。
“好了,不逗你了,說正事吧--”衛臨風話音一轉,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那性子,其實不適合呆在皇宮之中,那樣的氛圍,並不適合你。”
“我知道。”
“我那你……”衛臨風雙眼微眯,忽有所悟,“莫非你是為了你的老師,才甘願入宮為官?”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直接上前一步,大手扣住她的肩頭,柔聲安慰:“浣溪,我明白了,你不用擔心,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自以為是的男人,真是越看看討厭。
君浣溪一掌揮開,轉身走上石階,立在大門前:“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我現在在太醫署過得好好的,不想有任何改變,你若是橫加干預,我便跟你絕交,我說到做到!”
一聽到絕交兩字,衛臨風氣焰立消,趕緊賠笑道:“好,好,你別生氣,我先看看,什麼都不做,行不?”
這還差不多,君浣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