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謹記家裡人的囉嗦,低著頭不說話。
白衫兒的臉也是白的,腰上彆著bp機。他用手拄著bp機,笑道:“你從哪裡過來?我是咱們東*營的好市民,要去哪裡,我指給你。”
徐鳳聽他這麼說,才抬起頭來,小聲說:“我是來投奔親戚的。”
“哦,哪個親戚,在哪裡工作?我幫你叫車。”
“五郎在海邊,租海船,說來接我的。”徐鳳說著抬起頭,笑了一下,道:“不用叫車,我等他來接就行了。”
“咱東營的火車沒個正點的,現在人都沒來,說不定是等急走了,或者人沒來呢,你直接去找他不是方便的多。”白衫兒聽說是開海船的。心裡已經開始激動了,又見徐鳳長的不錯。愈發積極,一邊伸手一邊說:“我幫你提行李,沒事兒。你那五郎,工作單位在哪?”
徐鳳沒抓住行李,只好小聲說:“五郎說是大華實業,找蘇城蘇廠長。”
“蘇廠長?”白衫兒是街面上混的人,一聽這個名字就麻爪了,問:“這個蘇廠長,是你啥人?”
徐鳳露出驕傲的神色:“是我表哥。”
“真的表哥?”白衫兒覺得牙齒一陣兒酸,已經心生退意。
徐鳳重重的點頭。說:“親表哥。”
“呵呵。呵呵。”
就在白衫兒準備放下行李的時候,身後卻是雷霆一聲喊:“小賊!”
老五從三米開外,飛身而起,踹了過來。
白衫兒只見又髒又硬的鞋底板,就覺得臉和胸疼的要命。立即栽倒在地上。
老五也隨著他倒下去,屁股重重的坐在其腰腹間。
白衫兒“嘔”的一聲,就開始泛黃水兒。
老五拄著地,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又給了白衫兒一腳,才罵道:“沒眼力價的貨。”
火車站的乘警這才嗲嗲的跑過來。
老五在海邊搞船運生意,每天見到的人,泰半是地痞流氓和水警地稅,站定在那裡。氣勢逼人。
乘警摸不準來頭,態度立即轉向和藹。
老五於是扯過徐鳳,道:“這是我親戚,來東*營投奔我的。這個小子是個人販子,想拐了我四姐去,被我當場逮住。”
正吐黃水的白衫兒嚇的背脊一根筋都冷了。嘴上的東西來不及擦,就跳了起來要辯解。
乘警認出了人,厭惡的將他推開一些,才道:“行了,都跟我到派出所講清楚吧。”
老五伏在四姐耳邊,道:“別怕,一會報老三的名字。”
果然,坐在派出所裡,徐鳳說了“蘇城”的名字,乘警們就不再為難。油田公安局的張雄和蘇城稱兄道弟,派出所哪有揪著不放的道理,還派了一個人,開車將老五和徐鳳送到大華實業,也是為了確定兩人的身份。
白衫兒倒也沒有被貼上拐賣婦女的標籤,銬了一天一夜,給送到了勞教所。
老五和徐鳳自然不會關心一個騙子的下落,他們到了大華實業,就被安頓在了本廠的招待所中。
徐鳳有些不安心的說:“城子真的萬元戶了?”
老五笑了,又想起自己初來的時候,不由嘆了一口氣,拉著徐鳳到視窗,道:“四姐你看,咱們現在呆的物資,還有前面那廠房,下面這地,全是城子哥的。”
“全是?”
“全是。”老五重重點頭。
徐鳳好歹上了高中,家裡如今也有了電視,但她還是想不明白的道:“城子這是怎麼做到的?”
老五感懷的道:“外面的錢,多的是,有的人就覺得好賺。”
“真的好賺?”
老五失笑搖頭,說道:“只有在城子那裡,才覺得好賺。”
徐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