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興奮的嘶鳴,就像是再告訴家長它找到更適合它的獵物了。
趙明茗一手緊握著鋼筋,一閃身躲到大樹後,長長的雜草瞬間淹沒了她的身影,但是她卻聽到山坡上潘沐憐依然還在滾落的聲音,似乎還帶著其他物體滾落著,聲響不因為潘沐憐越來越遠而減小,反而變大了,好像那是一些石頭跟著滾落,碰撞著擋住去路的樹幹發出的聲響。
躲在大樹後草叢中,趙明茗大氣不敢出一聲,她是在賭這一把,也有點算卑鄙的利用潘沐憐向下滾落的聲響來干擾翼龍的判斷,如果翼龍在大樹後發現她了,那她也只好認命。
果然,這頭翼龍顯然並沒有多少經驗,站在大樹邊左望右看的,以它們超級好的視力,看見的當然是在山坡上樹林間不斷滾落髮出聲響的物體,立時興奮的長嘶一聲,撲騰著翅膀追著山坡上不斷滾落的東西而去。
趙明茗終於從大樹後輕輕的站起身。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下去,而潘沐憐也只能求她多福了,希望她不會被這隻追過去的小翼龍發現。
再看了看方向後,趙明茗選擇了暫時順著湖邊的樹林離開。潘沐憐滾下去的那個山坡一是太過陡峭不好走,樹木也稀疏,不便於躲藏;二是有一隻翼龍在那邊追逐著,她可不能再傻得去追翼龍。
壓低身形順著湖邊樹林,在草叢中緩慢前進。不過即使這樣,趙明茗的運起也不會比潘沐憐好多少。
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另外一隻剛吃完麵前的海蠍子的翼龍發現了,登時那隻翼龍鳴叫一聲,就追著趙明茗的身形而來。
這一頭可比剛才那一頭大得多,是一頭成年翼龍,速度當然更快,趙明茗心裡只得叫苦,這下是躲不掉了,只得挑著樹木密集的地方跑了起來。再不跑那就非死不可了。
好在趙明茗都是在樹林間繞來繞去,而這一頭翼龍著實身軀龐大,展開翅膀飛行,就達到十米左右,所以就算它是飛行高手,也一時在樹林間不停的被掉落了樹葉的樹枝阻攔住,可是看著趙明茗靈活的在樹林間穿行,它又捨棄不掉離他並不遠的食物,或許它更喜歡這種活蹦亂跳的傢伙,這樣更有挑戰性!
有些小一點。手臂粗細的樹木已經被翼龍用翅膀撲到折斷。
趙明茗感覺已經跑了半匹山,但是樹木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變密集了,冬季不掉葉子的樹木也多起來。不過身後翼龍的追蹤卻顯得更加艱難了。趙明茗不敢停頓,依然揪著樹木粗壯密集的山林裡跑,趁著最後一點體力還支援著她,她不能讓自己變成鳥食!
呼吸也越來越粗重,全身除了內臟那種相互啃咬的疼痛外,手腳包括頭部。都開始麻木,又有一點昨天跟刺血藤拼命放血之後的那種麻木感,而且這種麻木還在不斷加劇,似乎隨時都有讓趙明茗倒下的趨勢,但是知道身後幾十米外翼龍還在樹林間撲騰翅膀追蹤她,她就強迫自己站起來繼續走。
不知道盡頭在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堅持多久,她只知道,她不能死,她還要再見到姐姐……
身後的翅膀撲騰聲似乎漸漸遠去了,趙明茗只感覺腳下像踩著棉花,沒輕沒重,深深淺淺,視線也開始模糊,遠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樹林間閃爍著金屬般的光,反射的光線白華華一片,刺得趙明茗再睜不開眼。
白光啊,是要死了嗎?聽說人死前都會看到刺眼的白光,那是天堂嗎?可是身為喪屍的自己殺過人,還能見到天堂的白光?死就死吧,好在這裡沒人知道她一隻喪屍是被餓死,跑步累死的,否則定然會成為大笑話,不過那也沒關係了。只是姐姐啊,姐姐是唯一的牽掛,知道你還活著,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白光,依然是耀得趙明茗睜不開眼的白光,從此時起,她覺得她開始討厭這種潔白一片了,還不如黑暗來的真實有安全感。
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