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把目光轉向了他們,“靜石兄一向待你們不薄,留哥兒又剛剛才救過執珂的命,你們竟然翻臉無情,
恩將仇報,為人可見一斑!從此以後給我安分一點兒,如果今後有什麼關於留哥的流言蜚語傳到我耳朵裡,我第一個要你們的小命!”
“先生。。。。。。”留哥萬萬沒有想到一向嚴厲的素辛會說出這種話來,眼眶頓時紅了。
“留哥兒,不論如何,這次先生站在你這邊,即使你是若石和無傷的孩子,先生也把你當做我族的驕傲。”
“先生。。。。。。我因為您太嚴厲而生過您的氣,還曾經說過您的壞話。。。。。。”留哥一下子哭了出來:“您卻對我這麼好。。。。。。”
“傻孩子,做先生的哪兒有不被學生罵的。”素辛拍拍他的頭,向靜石夫婦拱拱手,然後帶著執圭兄弟走了,估計他還要訓斥這兩兄弟一番。
屋子裡只留下了一家三口。
庚娘還是緊緊摟著留哥不肯鬆手,靜石則和留哥對視著,眼睛裡都含有淚光。沉默了半天,留哥才顫聲說:“爹,娘,我。。。。。。”
話還沒有說出口,他突然身體一斜倒了下去,陷入了昏睡。
“爹!”
“不要!”
留哥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又因為傷口的劇痛一下子倒回到床上。
“又是那個夢。。。。。”
留哥現在已經知道那不是夢了。那一切都是他作為一個嬰兒,被親生父親抱在懷中時親眼看見的情景,他明白了為什麼在夢中若石長
著靜石的臉了,那是因為他在潛意識中知道,那才是自己真正的‘父親’。
“爹。。。。。。”留哥捂著臉,無聲地抽泣著。
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六天,對留哥而言卻還像在夢中一樣。
表面上看來,生活中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可是留哥卻很清楚自己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生活了。
靜石和庚娘一樣那?疼愛他,把他捧在手心上,但彼此之間卻有了一種難言的憂傷。
朋友們來看望他,他無法再像以往那樣談笑自若,特別是面對糕兒時,他都有一種愧疚和歉意萌生——自己身上流著一半無傷的血!
一直嫌躲在床上太悶的留哥開始害怕面對族人,不論對著朋友、長輩還是關心他的親戚鄰居,他都有種難以言喻的自卑。
他最害怕面對的是庚娘。上次說到‘寧哥兒’的死時,母親悲痛的哭聲一直留在留哥的心中。“那個孩子。。。。。。可憐的孩子啊。我抱著他,
他一點點變冷,到死去了還抓著我的手指,我可憐的孩子啊。。。。。。”
留哥已經明白母親為什麼會那樣傷心了,因為死的孩子是留哥兒,是她的親生骨肉,她唯一的孩子。。。。。。
“為什麼不是我!要是那時候我死了,留哥兒活下來就好了。。。。。。那樣娘就不會那?傷心了。。。。。。”
身體裡流著無傷的血。。。。。。這個事實重重地壓在留哥胸口,快令他喘不過氣來了。
“留哥兒?”當留哥走到門口時,庚娘叫住了他,開口欲問,卻又沒問出口。
“娘,我想出去走走。”
留哥以為母親又要以自己的傷勢未愈為由把自己趕會床上去,庚娘卻說:“早去早回,別耽誤了吃飯。”
“恩”留哥答應一聲向外走去,走了數步又回過頭來說,“娘,我只是去地面上透口氣,馬上就回來了。爹知道我去的地方,您不用擔心的。”
“去地面上。。。。。。透口氣。。。。。。”庚娘看著兒子去的背影,她知道留哥這麼說是為了讓自己放心,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的心揪得更緊了,“去地面上透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