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風捲過,使河堤上的人類個個掩面,豎起衣領疾行。
野豬迎風站著,被疾風捲起的塵土和枯草葉迷了一下眼,他以為小九尾狐一定會趁這個機會撲過來,但是對方卻沒有這麼做,反而放低了重心,全心全意地防守。
小九尾狐的這種謹慎開始時給了野豬壓力,使他因為無法找出九尾狐的破綻而擔心甚至怯場,但是隨著時間流逝,野豬開始對對方的實力�生了懷疑:如果這個九尾狐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那?他就不應該表現得這樣謹慎。野豬開始認真考慮:眼前這隻九尾狐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在虛張聲勢?
“要試試看才知道!”野豬下了決心。
從對手的神情、姿態上,九尾狐知道他要開始進攻了。“只能和他拼了!”現在他對火兒的及時趕來已經不抱希望了。
野豬一上來就發動了一連串的猛攻,九尾狐連蹦帶跳,總算全部躲了過去,躍到離野豬稍遠的地方喘著氣。野豬也沒有立刻發動了下一輪進攻,他在重新審視自己的對手:“徒有其表的小子,你除了那根舌頭再沒什麼本事了吧!”
“你來試試看啊!”九尾狐咻咻的低叫著,他當然不會讓自己露怯。
野豬被他的態度震懾了一下,但馬上就做出了明智的判斷,惡狠狠地向九尾狐撲了過去。
兩隻妖怪廝打在了一起。
野豬無論是武力還是法術都比九尾狐高出一籌,九尾狐則憑藉敏捷的身手和神速的反應與對方周旋,不管怎麼說,九尾狐是處於下風的,在力量與力量的碰撞中,他那聰明的頭腦能給他的幫助越來越小。
野豬的一道法術射中了九尾狐的右腿,同時九尾狐的攻擊也劃破了對手的面頰。血流進了野豬的眼睛,遮擋了他的視線,九尾狐腿上的傷口也影響了他的動作。只是視線模糊對於橫衝直撞的野豬沒有多大影響,行動不便卻是以靈活自保的九尾狐的致命傷。兩個妖怪都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野豬加快了進攻速度,而九尾狐則開始四處亂瞟,尋找脫身的機會。
“我不會讓你逃走的!”野豬看穿了對手的打算,用陰狠的聲音說,“我要用你的皮毛和血肉來祭奠我的兒子。”
“那要付出自己的性命做代價!”九尾狐一點兒也不示弱。
又一次近身肉搏後,九尾狐的腹部多了一條長長的血口,而他只能從對方身下扯下一些毛。
“受死吧!”野豬咆哮著,一下把九尾狐撞飛出去。
九尾狐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勉強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一條後腿完全不聽使喚,另一條後腿正在流血,劇痛一陣陣傳來。小九尾狐拼命轉動著腦筋,希望找到一個脫身的辦法。
對於在絕境中活下去,這個小九尾狐有著與自己年齡不符的經驗,他清楚地知道在這種時候害怕和驚慌都救不了自己,要冷靜下來……
九尾狐雙眼緊盯著一步步逼近的野豬,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汗水卻不聽話地順著額頭流下來,沾溼了他那華麗的皮毛……
“馬上就可以為你報仇了!”野豬在心中向兒子禱告,張口向九尾狐咬去。
“啊!”小九尾狐忽然跳起來,同時還有一個九尾狐從草叢中跳出來向河邊躥出去。
野豬選擇了追擊急於逃走的那個目標,而沒有理睬在自己面前又叫又跳的那個,然而當他轉身追上去時,卻感到一樣東西跳到了他的背上,接著尖利的牙齒陷進了他的皮肉中。
小九尾狐並沒有被求生的本能衝昏頭腦,他知道自己如果急於逃走的話,野豬一定會追上來--即使他被自己的幻影引向另一個方向,但當他發覺那是個騙局後,依舊有足夠的時間追上行動不便的自己。所以他選擇了另一種方法--跳到野豬的背上,狠狠地向野豬毫無防範的脖子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