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明華打來的電話,詢問他家裡的情況如何;刑家寶當時心情悲痛不已,便叫上夏明華陪他酗酒。夏明華開車來接他,然後兩人一起到酒吧,接下來到底喝了多少酒,刑家寶自己都記不得了。
當他醒來的時候;就被軟禁再一個不見天日的包廂裡,牆上的裸女油畫、圓形的水床、紅色的紗縵;幽暗迷離的射燈……憑刑家寶浪蕩人生的經驗;一眼就可以斷定這裡是歡場。
可知道又如何,包廂門緊鎖著,他叫天不應叫不靈。
莫名其妙就被關在這裡,除了衣服其他東西都被搜走了,也不見有人來看一眼,身上全是被杜九打出來的瘀傷,回想起一樁接一樁的破事,刑家寶噁心得幾乎能嘔出血來。
如果可以離開,他肯定憋著這口血,回到主宅的祠堂裡,狠狠一口噴在牌位上,讓你們不保佑老子!
這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杜九為了不讓胖媽擔心,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小寶說和他朋友去外地玩兩天,叫你晚上不用等門了。”
胖媽鬆一口氣:“那就好,九爺你下次別打那麼狠了,二少從小到大都是頑劣性子,老爺和大少也沒少打他,可除了逼他出走之外又能有什麼用……”
杜九聽進去她的意見,然後認真說:“我昨晚應該打斷他的腿。”
胖媽:“……”
杜九上樓換了套外出的衣裳,然後到隔壁找刑耀祖,說出了一個地名——魅夜。
鄭爽在電話裡對他說,要想刑家寶沒事,明天晚上獨自到魅夜來,所以今晚杜九打算先去踩點。刑耀祖知道他弟被綁架一事後,徹底無語,那小混蛋肯定是魔王轉世,生來就是折騰人的。
“我知道這個地方在哪,我們一起去。”
“哦,那走吧。”杜九說。
“等下。”刑耀祖從頭到腳把杜九打量了一遍,才說:“換個裝扮再去。”
杜九這一身裝扮,黑衣黑褲白底布鞋,穿去喪禮絕對沒問題,但要穿出去會員制的高階俱樂部,能不能進門都是個問題。杜九沒有反對的餘地,他還指望刑耀祖帶路呢,否則出了小區的大門,該往哪個方向走都不曉得。
魅夜位於Z城,開車過去最快也得兩個半小時,刑家寶上次就是在那裡被鄭爽砸破了腦袋,俱樂部僅對會員開放,並且無牌無扁,乍看上去只是市郊一棟普通的大宅。
下了車以後,杜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相當無奈。
他穿著純黑色的休閒外套,裡面搭配花俏的襯衫,腳上是鋥亮的尖頭皮鞋,頭上斜戴著斑點爵士帽,脖子還掛著一串金燦燦的鏈子,十足十的像個財大氣粗的款爺。
杜九當然不滿意自己的造型,可他看了一眼挽著自己胳膊的人,相比之下他的犧牲真不算什麼,起碼他好歹還是個男人,至於刑耀祖……他看一眼就蛋疼一下,別提了。
“兩位晚上好,歡迎光臨。”
有侍應把兩扇雕花大門拉開,杜九一腳邁進去,險些被閃瞎了眼睛。
忽明忽閃的射燈,數不清到底有多少盞了,繽紛多彩的燈光還滿場子亂晃,照到哪裡都是紅男綠女。杜九從沒見過如此奢糜的場面,頓時有點兒懵了,耳邊充斥著節奏感強勁的音樂,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得用多少電啊?
地球的資源就是這麼被耗竭的,人類絕對想不到將來的夜晚,需要蠟燭驅趕黑暗,而且用得上蠟燭的都是平民,如果是被政府放逐自生自滅的賤民,晚上都是在摸黑中度過,所以杜九能不懵嗎?
杜九盡力不去看身邊的人,調高音量問:“小寶會在這裡?”
“就算在也未必找得到,既然來了,就隨處看看去。”刑耀祖說。
於是兩人胳膊挽著胳膊,假扮成情侶四處溜達,杜九被迫地接收了無數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