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耀祖用那把吹毛刃斷的稀世名刀砍下他的右手前,淡淡地說:“感謝您一直以來的關照。”
他的話音落下,獄長的右手也隨之脫離了身體,從指尖到手腕整截墜地,切口整整齊齊。刑耀祖手裡的刀太過於鋒利了,獄長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最先體會到的,反而是一股冷颼颼的殺氣。
毋庸置疑的,他知道自己會死。
刑耀祖就是這樣的人,當他想把對方怎麼樣,不用說出口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這是經由千錘百煉造就而成的銳氣和威信,一如他手裡的短刀,看似沉著低調,出鞘後驚豔絕狠。
刑家寶覺得這個世界瘋了!
他見識到了面癱男精準的槍法,已經有好幾個獄警被一槍爆頭,他不僅懷疑,這他媽的還是現實世界嗎?就像穿越進反恐精英的遊戲裡似的,殺人、被殺、簡直是再平常不過的事。當他看見自己的大哥,拿著一隻鮮血淋漓的斷手出現,並且那表情就像拿著瓶啤酒而已,讓他更加覺得這世界荒謬透頂。
刑家寶緊緊攥著杜九的手不放,相比起他哥和麵癱男,杜九起碼像個人類。
刑耀祖和他們會合後,人就到齊了,只要出了第三道閘門,他們的越獄行動就成功了一半。
刑耀祖持手槍在前面領路,手拉著手的兩人走在中間,面癱男負責斷後,當他們即將抵達通向閘門的長廊時,杜九突然剎停了腳步。刑家寶只感覺自己的手快被捏碎了,他只感覺到疼痛,還來不及給出反應,杜九就已經鬆開了他的手。
“九爺,你怎麼了?”刑家寶問。
杜九偏著頭,望向左邊十米開外的鐵絲網,那邊處處是耀眼的火光,鐵絲網後方正是醫務室。
“你們先走。”丟下話,杜九毫不猶豫地轉身。
“九爺,你要去哪裡?等等,我也一起去!”
刑耀祖看著他們掉頭往原路走,微微頓了下,然後跟了上去。這時候脫離隊伍並不是好的選擇,所以面癱男也跟上了,四個大男人站在鐵絲網前,其中三個莫名其妙的看著杜九。
杜九誰也沒有搭理,他看到醫務室的門被砸得面目全非,有好幾個囚犯衝進裡面沒再出來,聽到了些他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女人的慘叫。
杜九一手攀上鐵絲網時,隨後有另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刑耀祖並非要阻止他,而是把沉甸甸的短刀遞了過去。子彈總有用光的時候,但是冷兵器會隨使用者戰鬥到最後一刻,默契是種毫無道理的東西,在其他人都不明白杜九為何多此一舉的時刻,刑耀祖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了理解。
杜九看了他一眼,拿過短刀用牙齒咬住,然後手腳利索地攀爬鐵絲網。他爬得越高,越是引人注目,掃塔上的警衛已經將探射燈打了過來,幸好杜九身穿制服,不然也許早開槍了。
刑家寶神情複雜的看著杜九,目光又轉向自己的大哥,那把短刀是祖父送給刑耀祖十六歲的生日禮物,不但名貴並且意義深重,而刑耀祖從來都是刀不離身的,現在竟然會輕易的把它交到了另一人手裡。
杜九已爬到了鐵絲網頂端,兩道探射燈打在了他身上,一舉一動都暴露在警衛的眼皮下。但杜九壓根不管這些,他甚至沒有耐性從鐵絲網另一邊爬下去,俯身,從足足有四米高的鐵絲網頂端躍下。
看到他不要命般的動作,刑家寶不禁大叫出聲:“九爺!”
杜九像貓科動物般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