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地步了,自己還有必要糾纏下去吧?
她楊柳,不是這種人。
緩緩放開朝天成,楊柳將信揉在手心裡,捏成了碎片。“告訴他,如他所願。”
她的聲音平靜得如同一灘死水,朝天成不由得嚥了下口水,他大概猜到了哥哥信中寫了什麼,可是朝家現在……絕對是不能再連累別人。
樹林裡傳來一陣風聲,朝天成就好像觸電了一般渾身緊繃。
“嫂子,信我已送到,後會有期!”
男子的背影如此焦急,小憐忍不住罵了一句,而林中只是孤獨的站著那英氣的女子,她的腳下灑滿了碎片。
而另一頭。
“哪裡跑!”幾名黑衣人將男子團團圍住,那人的袖口上滿是鮮紅,眼中卻絲毫不見懈怠。
剎那間,幾名黑衣男子一擁而上,招招狠辣直逼那受傷男子的死穴。
“哼,六王爺的手下也不過如此。”其中一人冷聲笑道。
朝天宇一咬牙,“你沒有資格評論王爺!”他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竟是將那幾名黑衣人生生逼退。
“呵,你以為納蘭夙華還會接受你這個叛徒嗎?簡直是笑話。”
“你!”朝天宇深吸了口氣努力平息著內心的憤怒,他知道對方是故意刺激自己,這個時候絕對不可以麻痺大意。
“呵呵,與其做一隻喪家之犬,主子又如此看重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黑衣人輕蔑的笑著,朝天宇卻冷冷一哼,“不過是一群亂吠的狗,有什麼好得意的?”
“什麼?!你,找死!”黑衣人一下子便被激怒了,當下便提起長劍朝著朝天宇刺去。
“哥!”只聽一聲焦急的呼喊,朝天成的長劍已然擋住了那人的攻勢,兄弟二人立刻扭轉了局勢。
黑衣人暗自咬牙,沒想到朝家的兩個兒子都這麼難對付。
“該死,撤!”
幾名黑衣人立刻消失,朝天宇冷冷的看著遠去的背影,最後腳下一軟坐了下來。
“你怎麼又回來了。”
“哥……”朝天成實在是想不明白,那個女子看起來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既然與哥哥是兩情相悅,為何不帶著她一起走?“嫂子她……”
提起楊柳,朝天宇的目光立刻暗沉。“她還好吧。”
“……”怎麼可能好呢?想起楊柳說的話,“哥,你真的要放棄嫂子嗎?其實,我覺得只要大哥一開口,嫂子一定願意與大哥遠走高飛。”
遠走高飛?五皇子的性格他怎麼會不知道,朝家從此以後都要亡命天涯,楊柳……他不能連累了她,相信六王妃一定會為她找一個好歸宿,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總好過與自己一起在刀鋒上四處躲避。
“爹和娘呢?”朝天成好像想起了什麼。
“我已經將他們安置好了,今夜立刻動身,我們離開這裡!”
……
“嗚嗚嗚……”霍跋皇宮那寬敞華麗的寢室裡,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羽絨,還有茶杯陶瓷的碎片。
凌玉緩緩踏了進去,聽著自己的腳步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巨大的床榻旁,床簾被那魁梧的男子扯下包裹著自己,霍跋王一臉頹廢的鬍鬚,此刻正流著鼻涕雙目無神,輕輕搖晃顫抖著自己的身子。
凌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靠近地上的男子托起他的手把脈,霍跋王的脈搏如此微弱,而且脈象奇怪,看著那神志不清的雙眸,凌玉的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與霍跋王之間,並沒有父子之情。因為東宮娘娘,也就是他的母妃從小便將他困在紫竹宮裡,鮮少有機會見到霍跋王,就算是見到了,霍跋王也只是笑著,說他長得和東宮像,從來都沒有抱過自己。
這樣淺薄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