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笑道:“沒什麼好憂慮的,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這人一向福大命大,那次遇到兇險最後不是逢凶化吉?”
蕭天穆也道:“不錯,吉人自有天相,三弟不會有事。
隨著氣溫的轉冷,權德安咳嗽得越發厲害起來,每次咳嗽就很難停下來。咳嗽得如此用力,就像要將整個肺咳出來一樣,乾枯的身體蜷曲得就像一隻大號的蝦米。
胡小天望著眼前這位垂暮老人,很難理解為何他還擁有那麼強大的野心和權力慾,人到了他這樣的年紀,為什麼不能看開一些,以權德安為皇上所做的一切,他大可選擇功成身退。頤養天年。
權德安不停咳嗽的時候,胡小天就坐在一旁靜靜看著。直到權德安緩過這口氣。用手帕擦了擦嘴道:“你這小子,好沒良心……哪怕是幫我捶捶背也好。”
胡小天道:“我害怕幫了倒忙,非但沒有幫助公公,反而扯了您的後腿。”
權德安聽出了他的一語雙關,乾癟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絲笑意:“今天有什麼重要的訊息要告訴我?”
胡小天點了點頭道:“有幾件事要跟您商量,一是關於姬飛花的。”、
“說!”
“上次咱們見面之後。姬飛花將我召到了內官監。”
權德安抬起頭,眯起雙目,似乎被午後的陽光刺痛了眼睛:“接著說。”
“他應該是要籠絡我,還說以後會照顧我,要為我撐腰。”
“你怎麼說?”
胡小天道:“我當然不敢說什麼。只是說謝謝他的好意。”
權德安充滿狐疑地望著胡小天道:“這麼簡單?他沒有要求你做什麼事情?”
胡小天道:“要求了,他讓我幫忙調查酒窖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權德安道:“僅僅是這件事?”
胡小天道:“我看姬飛花這個人很不簡單,他應該是開始懷疑我了,還有,劉公公那邊已經徹底起了退隱之心,這兩天已經開始收拾,說傷好之後就會離開皇宮。”
權德安道:“姬飛花是想收買你啊。”
胡小天沒有說話,其實這都是明擺著的事情。
權德安道:“你把酒窖密道的事情告訴他。”
胡小天吃了一驚:“什麼?”
權德安並沒有重複第二遍,他站起身緩緩踱了兩步,留給胡小天一個佝僂的背影:“姬飛花是陛下面前的當紅之人,宮內的大小太監想要攀附者不計其數,你有了這樣的機會,豈能錯過。”
胡小天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可細細一品,馬上就明白了,權德安是要自己趁機接近姬飛花,老太監這是要讓自己去當臥底的節奏。將密道的事情告訴姬飛花是要取信於他,等於在姬飛花面前立下投名狀。
權德安道:“姬飛花是雜家一手提拔而起,此人心機頗深,連雜家都被他瞞過,如今利用齷齪手段蠱惑了皇上,仗著皇上的恩寵,日漸囂張跋扈,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胡小天心中暗忖,幹我鳥事,姬飛花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什麼好人,那個龍燁霖更不是什麼好人,你們狗咬狗一嘴毛最好,老子樂得旁觀看戲。
權德安道:“以後雜家會盡量減少和你見面。”
胡小天道:“權公公,您難道不怕我會中途倒戈?”
權德安桀桀笑了起來,他笑眯眯望著胡小天道:“雜家教給你的內功心法,修煉得如何了?”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還是老樣子,一點點進展都沒有,我看這輩子是不可能有所突破了。”
權德安道:“即便是你沒什麼突破,雜家傳給你的十年內力也已經足夠你防身了。”
胡小天道:“只是最近我時常感覺到腹中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