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約瑟夫擱在一邊,艾夏習慣性地將一杯苦艾酒推過來,繼續和蘇薩進行著對話。
“唔……我想大概是先找個地方住吧。”蘇薩想了想,說。的確,“下面該怎麼辦”這樣的問題他是從來沒有想過的。對於一個朝不保夕,隨時都可能死在角鬥場上的角鬥士來說,“明天該怎麼過”,“除了角鬥之外該做什麼”……諸如此類的問題都是沒有必要考慮的。所以他努力地想了一下,才含糊地回答艾夏。
“誒?”艾夏因為不瞭解蘇薩的來歷,所以對他的回答有些意外,“你還沒有住處嗎?你是第一次來王城嗎?”
“不,不是的。”蘇薩搖搖頭。
“那你……”
“這小子是個角鬥士。今天剛從角鬥營出來。”約瑟夫頭也不抬地插了一句,繼續開始第二遍數他的錢。
“哦?”艾夏更吃驚了,美目圓睜,求證地望著蘇薩。
蘇薩點點頭。
“那麼說……你是今年的……血鬥士?”因為驚訝,艾夏連話都有些說不連貫了。
“是的。”蘇薩毫不在意地承認了。這個榮譽稱號的主人遠沒有別人那樣對它看重。
“啊,難怪……”艾夏咂了咂舌。這個小動作流露出一些小女孩子的天真,看得蘇薩有瞬間的恍惚。眼前這個黑髮的冷豔女子,似乎身上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神秘氣息,令他一點點地萌生好感。
他那很短的一恍惚,被艾夏敏銳地捕捉到了。
“怎麼了?”艾夏問。
“沒什麼。有些累吧。”蘇薩輕輕地甩了甩頭,無意在這種事情上多花心思。先找到一個住處最要緊,現在可能已經快深夜了。總不能一整夜都呆在這裡。
“如果不介意的話……”艾夏燈光下紅紅的嘴唇柔和地張翕:“你可以到後面臨時休息間休息一下。”
“啊,不用了,不用了。”蘇薩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數完兩遍錢的約瑟夫伸手攔在蘇薩身前,“這位小夥子的住宿,由我老約瑟夫包了。”
“你不會讓人家擠在你那狗窩裡吧?”艾夏嘴上可一點都不給約瑟夫留面子,譏諷地道。
“怎麼會呢?”約瑟夫老臉一紅。本來他是有這種打算的,但現在被艾夏一說,當然不好意思再提了,只能直著聲道:“現在我們這位可是有錢人了,應該住得更好更高階才行。”
“啊,這倒不必了。”蘇薩不在意地道,他對安逸舒適的住宿條件並沒有什麼興趣,所有的錢都得用來贖回吉諾拉呢,“我只要有張床就行了。”
“那怎麼行!”約瑟夫和艾夏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在這一點上,這兩人倒是出奇地意見一致。
“有什麼不可以?”蘇薩奇怪地望著兩人。
“賺了不花,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艾夏反問。
“我……有另外的用處。”蘇薩含糊地帶過了,並沒打算跟艾夏說吉諾拉的事。約瑟夫見他不提,當然也不便代他說,於是一把拉著蘇薩的臂彎,說:“反正不能讓你住得不舒服。角鬥可是玩命的事兒,休息不好可不行。”
“原來你就是為了這個啊?”艾夏嘲諷他。
約瑟夫厚著臉皮只當沒聽見,殷勤地對蘇薩說:“這樣吧,我有個朋友,在附近不遠開了間客棧,我帶你到他那裡去,讓他給你開間上等的客房。然後我們再去飽餐一頓,睡他一大覺。”
“你可想得真周到。”還是艾夏的嘲弄。
“那就麻煩你了。”蘇薩倒是無可無不可,淡淡地說。
於是,約瑟夫揣好了錢,同蘇薩告別了艾夏,從另一道門離開了地下角鬥場。
出了門,沿著一條秘道,回到了地面上。出口設在小巷盡頭的一間不起眼的房間裡。出了房間,沿著小巷往大街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