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動亂的時候就想趁機跑路,因為他是老弱病殘中的“老”,他覺得他應該可以跑路。
結果他們這些搞宗教的因為身份特殊,需要隨時為皇家、權貴之家祈福、做法事,故不在撤離名單之中。
所以他想走,還沒走掉。
隨後,京師戒嚴,他就更跑不掉了。
而且作為整個驅邪理論的提出者,帶清朝廷還是需要他的理論指導的,自從弘曆召見他之後,就直接派人“保護”他,他也是根本走不掉。
他在那邊十分著急,掏錢疏通關係,想走,但是這一次他是弘曆欽定的重要人物,沒人敢放他走,錢收了不辦事,氣得景玄大師在家裡狠狠地痛罵帶清官僚不當人。
那帶清官僚不當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是經常性的,他現在才知道,未免有點晚。
於是一直到弘曆二次召見,景玄大師才認命,接受了這個現實。
他現在是上了賊船,想下去,可沒那麼容易。
這一次還是李玉迎接他入宮,他還是照著之前的方法和李玉溝通,結果得到了前線戰局不利、弘曆有意執行他所提出的“根除之法”的訊息。
景玄大師嚥了口唾沫,頓時就感覺自己的後背唰的一下冒出了大量冷汗。
什麼玩意兒?
他真要取血搞祭祀?
我瞎說的啊!
我一個江湖騙子天天搞玄學,我能不知道這裡頭的門道嗎?
我自己反而不怎麼相信這東西的啊!
要是祭祀就能引動天地之力,哪裡還能有我行騙的機會啊!
他一邊跟著走,一邊感覺自己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李公公,皇上真的決定要破龍體取血嗎?”
“皇上為天津戰事憂心勞神,暈過去好幾次了,現在沒有別的辦法,皇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李玉低聲道:“前線將士打生打死,死了多少人了都?可是蘭芳妖人那帥旗藏在城池裡最深處的地方,咱們能根本沒辦法破壞,只能被他們擋在城外,損兵折將太多,誰也受不了,眼下只能試一試您那最後的法子了。”
景玄大師更慌了。
他感到自己之前沒有努努力嘗試著逃出京師就是一個錯誤,一個巨大的錯誤,現在他想逃都逃不掉了,被困死在這裡了。
要是皇帝取了血祈禱之後還是沒有任何效果,他的命顯然是保不住的,但是失去性命的過程,估計是難以想象的痛苦。
死不可怕,死之前的過程才是最可怕的。
狂暴的求生欲開始席捲景玄大師的內心,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並且緊急開動腦筋,試圖在這個關鍵時刻尋找屬於自己的一線生機。
而與此同時,和珅正在養心殿內向弘曆彙報之前弘曆讓他辦的事情。
關於找尋內務府內和蘭芳賊人暗通款曲的內奸的事情。
弘曆認為大清的虛實之所以能被蘭芳賊人掌握,一定是出了內奸,而這個內奸很有可能就是內務府裡的人,因此派遣和珅明察暗訪,尋找內奸。
但是和珅找來找去,也沒找到什麼內奸。
他把幾乎所有曾經出差到廣州的內務府人員喊出來單獨問話,又讓他們互相揭露知道的黑料,貪汙犯找出來了一大堆,但是愣是沒找到內奸。
照理來說,在他的大記憶恢復術的攻勢之下,這些內務府的太監、包衣奴才之類的都不是什麼硬骨頭,該招的都招了。
甚至有些連自己的乾爹乾兒子都出賣了,說出了他們貪汙朝廷銀兩的事實,還把他們具體怎麼貪汙的、貪汙了多少以及贓款在什麼地方都交代了。
但是愣是沒有誰交代和蘭芳之間有什麼聯絡。
和珅覺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