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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曉菲裹著一件超大的波斯登羽絨服,站在牆角避風,眼神卻不忘哀怨的瞅著袁媛,似乎在控訴她為什麼要把她們騙來這種地方受罪。
而莊薇卻比她們淡然太多了,在院子裡轉悠了兩圈,瞭解完周圍的環境地形後,走進了主屋。
土色的地,古舊的橫樑大柱,灶頭連著一個通排大炕,幾乎佔了整個屋子的二分之一的位置,炕上鋪著一床藍白格子的床單,三床棉花被子平鋪在炕頭上,一張四角方桌旁擺了兩張八仙椅,角落裡放著一個小巧的櫥櫃,櫥櫃上是一個小巧的黑白電視機。
莊薇蹲到灶臺前捅了捅內裡被燒的火紅的灶口,灶頭上升起嫋嫋的煙霧,飄著饅頭飯菜的香氣。
“飯都給(nan)們(地方土話)做好了,他二叔(袁媛的爸爸)說就你們三個小姑娘住,俺就提前收拾了一下西屋,平常不怎麼住人,這被褥都是新棉花翻的,可暖和著來……”一個裹著綠色頭巾的大娘黝黑粗燥的臉上掛著暖如冬陽的笑容,一臉和善動作麻利的往炕上指了指,繼續道:
“屋裡有些冷,可炕頭是熱乎的,他二叔也真是的,把三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領到這裡來遭罪……”一邊說著,一邊利落的轉身出去不知道忙活什麼去了。
“袁媛,你幹了什麼事,讓你爸這麼懲罰你啊?順帶著連我們也跟著倒黴。”杜曉菲見大娘走遠了,這才湊到袁媛的跟前,質問道。
“就……”袁媛看了莊薇一眼,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吱吱唔唔了半天,才說出了這次被髮配‘邊疆’的真正原因。
二中的高幹子弟偏多,湊在一起有了互相攀比的腐敗風氣,今天這個名牌,明天那個進口貨,袁媛抵抗不了環境大流,終於同流合汙了,並將這歪風邪氣愈演愈烈的時候,袁爸怒了,清廉的袁爸一邊唸叨著粒粒皆辛苦,一邊把袁媛扔到這偏遠的山區,讓她自省,一向一起行動的三人組便集體來到了這個偏遠的村落。
“輕了。”莊薇做了最後總結,伸手掀開灶頭上的鍋蓋,幾個白胖的饅頭在黑黃的竹箅子上,鍋裡燉著一條成年人半隻手臂大小的鯉魚,一時間香氣四溢,整個屋子都是魚香味。
莊薇用大鐵勺裝了滿滿的三碗,端起其中的一碗,掰了一塊饅頭,往炕頭的矮桌邊一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袁媛跟杜曉菲面面相覷,不到五分鐘就被莊薇的吃相和魚的香氣引誘,乖乖的抱著碗,啃起了饅頭。
晚上睡覺的時候,三人挨在一起,莊薇靠窗,袁媛靠牆,杜曉菲睡在兩人的中間,半夜的時候,莊薇被杜曉菲搖醒了。
“薇薇,陪我去噓噓吧?我一個人不敢!”
“唔?哦。”莊薇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應了,坐起身披上衣服,拿著手電筒就陪著杜曉菲去了院子裡的廁所。
院子很黑,雪已經停了,近處遠處銀裝一片,莊薇拖著棉鞋幫杜曉菲當路燈,萬籟俱寂的黑夜,杜曉菲噓噓的聲音格外清晰,一直解決了幾分鐘,才算完成了人生大事,莊薇被冷風一吹早就沒了睡意,仰著脖子看天上的繁星點點,密密麻麻的佈滿整個天際,空氣中混合著淡淡的泥土和甘草的味道,清新又自然。
“啊!莊薇,有蛇有蛇咬我屁股啊!救命啊……”杜曉菲突然打破了黑夜的沉靜,扯著嗓子喊的樹上的積雪撲嗖嗖的落了莊薇滿身。
莊薇條件反射般的衝進茅房,看著杜曉菲抱頭蹲在茅房的一角,一根倒下的玉米梗正戳在她的腳邊,跟杜曉菲暴露在外的雪白PP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
睡得本就不怎麼踏實的袁媛衣服也沒套,拖著鞋衣衫不整的奔了出來,看到莊薇拿著手電筒站在茅房門口,嘴角抽搐的樣子,忙問道:
“怎麼了怎麼了?”
莊薇沒搭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