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潰敗,接著是一路潰敗,再緊接著是各線均告潰敗。讓本已舉足不定的馬奎等叛亂首要,倍感時不如人,不如早早退去,再作打算來的現實。卻沒有人敢在此時刻振臂一呼,扭轉頹敗的氣勢,挽回不可收拾的局面。隨著一聲撤退的號令下達,叛軍頓時散去大半,只有不足四成的人,還在堅持抵抗。
馬淵帶著本族男兒,在敵潰敗之後,在一旁盡心盡責的協助守軍善後。而所有的衝鋒陷陣工作,都由涼州城守軍攬下,他隴西馬家的人,未受任何的損失。
亂了整一天的涼州城,終於恢復了安靜。涼王府內,此刻鼎立支援夏侯羽與夏侯婉的三家當家,正齊聚王府商議如何處置組織、參與叛亂的隴東北馬家與隴東華家。按照狄雲與陸遊的看法,馬家的宗嗣人等一律嚴懲,華家則區別對待。而按照張家的當主張戌的看法,馬家與華家的人,都要區別對待,不能好壞不分。而至關重要的隴西馬家當主馬淵,卻遲遲不肯表態,令主持會議的夏侯婉好不為難。至午夜,爭吵不休的會議,還沒有得出一個妥協。身子本來就不好的夏侯婉,再也堅持不住了,她要回去休息。當她剛欲直起身的時候,一陣劇痛襲上心頭,她一頭載進了紫雲的懷中,額頭直冒著豆大的汗珠子&iddot;&iddot;&iddot;
終南之路三
涼州急報&iddot;&iddot;&iddot;
一個女人失去與生具來的權利,又在最需要關懷的時候,挑起沉重的擔子,她該怎麼辦?夏侯羽無言以對,他不知自己還能對她說點什麼?還是該做點什麼?
抓破腦袋,也難有法子的夏侯羽,苦思數日之後,不得不將涼州的事先暫緩處理。然而,涼州的事,還沒有一個定論,而時下的關中戰局,又出岔子了。派往鳳翔招降吳鍾的張頜,在鹹陽府地界被人識破身份,不得不狼狽的逃了回來。而原本探明的吳琦主力運動路線,也由於吳琦的一次分兵行為,眼下變得撲朔迷離,令人難以琢磨。自己為此,還派出去了幾撥鷹衛去刺探吳琦的主力意圖,但是,至今沒有一個迴音。
人常言:禍不單行,福不雙至。當夏侯羽心神不定的時候,慕容復歸的韋莊,卻遭到了意外的攻擊。從規模與烈度來判斷,出現在韋莊的敵人,正是失蹤的吳琦主力。與之相呼應的是撒扎克的人馬,也在一夜之間轉進至陳莊,並有攻擊己方前鋒狄三部的意圖。而撒扎克東移留下的空擋,則由吳鎬來填補。至於一直在陳莊待機的吳暉,現在則在構築營塞,意在鞏固陳莊的防禦,為西京建立一條臨時緩衝帶。
&ldo;來得好快啊。&rdo;夏侯羽一邊看著行軍圖,一邊在琢磨著吳琦的下一步行動方向。比畫間,夏侯羽驚奇的發現,自己當初的部署有一個巨大的缺陷,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如果韋莊的吳琦分兵繞道高明、孟莊直撲合陽。而深入晉西南的桑林河人取道孫家集渡河,佔伏六,進擊合陽東北的知堡。那麼自己的左翼各部,豈不是要被分割包圍?而自己又無法在短時間之內,急調中軍各部去救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左翼戰線崩潰。由此可見,吳琦的分兵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有很強針對性的。
&ldo;不行。我一定要在吳琦的前面趕到合陽,給吳琦一個意外的驚喜。&rdo;想到這裡,夏侯羽欲令人傳令中軍主力,東移援救合陽。然而,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象是在暗示自己不可輕舉妄動。夏侯羽將堵在嗓子眼的話,又咽回了肚子,他還要再考慮一下。
&ldo;千歲,景略先生求見。&rdo;
&ldo;快請。&rdo;
來不及穿戴的夏侯羽,乾脆光著腳丫子跳下床,隨手抓起一件披風,隨內侍出迎。
&ldo;千歲何故如此?&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