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苦著臉,“老師,那你的意思,到底是收回還是不收呢?”
沈贊方才只是客觀分析,道:“且讓臣與賀相商討過再定奪吧。”
白止道:“不出意外,月底大將軍就會抵京,時日無多了啊。”
“月底?!”沈贊脫口而出,有些震驚。
“五皇叔還在宮內歇息,怕是見不到將軍不會回江南的。到時,加官進爵免不了,但還得問問將軍自己的意思。”
沈贊乾笑一聲:“再封賞怕是真的要危及皇權了。”
白止嗔怪地看了沈贊一眼:“老師別說笑了。”
我怎麼會說笑呢……
沈贊慢悠悠地踱步走出皇宮,他不曾料到,蕭霆真竟會如此迅速地回京,到時會不會遇上還真難說。他小心翼翼地東躲西藏,可千萬不要功虧一簣。
正值午後,夏風燻人,眼見著就要邁入夏日,沒想到自己居然到現在還沒離開京城。寫了家書寄回金陵,告知弟妹自己有官在身,暫不能離職,孃親的葬禮勞煩他們操辦,而自己只能遙祭,回鄉後任憑責罰。親孃的葬禮都不參與,大不孝!
不過沈贊也無意把此事拿出來在白止面前博同情,他明知白止會放自己回鄉祭母,可事後仍要回京,著實抑鬱。
瀾風樓的倌兒們都懶懶地枕在窗臺上,曬曬太陽,嘮嘮閒嗑,引得底下過往行人側目。沈贊遠遠望見了,只嘆徐夢瀾視財如命,變著法讓小倌兒們吸引客人。
從偏巷進去,回到蓼蘭廳,沒了杉兒,事事都得自己來。自然,沈贊不是個嬌貴的人,他只是比較懶,一切能省則省。
“滾,現在我不想見到你!”
門口傳來凜冽的辱罵聲,一聽便知是徐老闆在發飆,沈贊換了身藍衫,推門出去,只見孟廉方難堪地扶著欄杆,硬著頭皮站在徐夢瀾跟前。
“夢瀾,我已經把家中悍妻休了,只願對你一人好,你別再趕我了。”
徐夢瀾冷笑:“髮妻也能休掉,當真忘恩負義,你這種人簡直敗類。”
沈贊忍不住噗嗤一笑,走過去插嘴:“不休髮妻,還出來尋花問柳,那才叫敗類。徐老闆,孟大人只是想一心一意對你好。”
徐夢瀾看見他,嫌惡道:“你收了他多少好處,敢幫著他說話?”
孟廉方見著沈贊,後者如今平步青雲,今非昔比,於是他惶恐道:“沈、沈太傅……”
“噗——”徐夢瀾一個沒繃住,堪堪笑出聲,“頭回聽人這麼叫你,我的錦筠公子。”
“讓徐老闆親身感受下我的官位,如何?”沈贊翻個白眼。
徐夢瀾搖搖頭:“瀾風樓廟小,快要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孟廉方默立在一旁,很是失落,無論對著誰,徐夢瀾的臉色都比對著他好看,他是多麼失敗。
“夢瀾,我……我先告辭了。”
徐夢瀾複雜地看著他走下樓,走出瀾風樓,沈贊在一旁道:“明明是真心人,你卻拒之千里之外。”
“我樂意。”
“可你沒把持住自己,與他同床共枕了。”
“我樂意。”
“蕭霆真要回京了。”
“我……”
沈贊覷他:“怎麼不說樂意了?是不是措手不及,想趕快去打扮打扮自己?”
徐夢瀾聞言,憋了口氣,臉色青白道:“你別胡說。”
“我怎會胡說,這是皇上給的訊息,還能有假?”沈贊見他臉色愈發難看,像是得了重病似的,嘴唇發白,“這麼多年,你仍是忘不了他,夢瀾。”
“胡說。”徐夢瀾罵道。
沈贊無奈地搖搖頭,笑了笑:“你比我還會自欺欺人,當年執意離開金陵赴京的人是誰?他走了,你便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