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才是猴子呢。再說了,我哪裡有說錯嗎?”
黎昊也不與柳元卿爭執。
他也頗覺得柳元卿說得對,所謂術業有專攻,在這方面,他的那些個訓練有素的手下,肯定是比他們有經驗多了。
既然他們查了這些日子,明明猜著人就在淨塵庵裡,卻是半分沒有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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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即使他們去了,也是無功而反。
黎昊眼裡的笑意滿滿的,柔聲說道:
“卿妹說得十分有理,為兄愚鈍,竟然半分沒有想到,自愧弗如啊。”
說著話,黎昊衝著柳元卿一揖。
柳元卿忍不住,便就笑出聲來,然後臉上,便就有了紅暈。
似是為了掩蓋什麼,柳元卿轉頭出去道:
“走了走了,天快黑了,再這麼墨跡下去,真讓人跑了就壞了。十一娘呢,不在跟前侍候著,總到處跑。看明兒我不將她賣了的。”
無端被說的十一娘,十分委屈地站在了門外,對著從裡面的柳元卿說道:
“殿下冤枉奴婢,奴婢明明就站在門外,哪兒也沒有去。”
柳元卿本就是沒話找話,來化解眼前的尷尬,現在十一娘竟然還申起冤來,柳元卿氣結,瞪著眼睛哼了聲:
“還敢犟嘴了,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十一娘面上的表情,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柳元卿便就有些心虛了起來。
黎昊笑著吩咐容一道:
“準備下,去淨塵庵。”
就城裡的庵堂不少,女人們比男人們更信這些個,虛無飄渺的東西。
她們所求不多,便卻不是能透過自己的努力,所以得來的。
不像男人,拜個佛,求個神仙,完了之後,讀書人用功讀書,販夫走卒盡力生活努力,只要不懶,小小的期望,總能實現。
女人們就不行了,未婚的女人不過是想求個好姻緣。
但好姻緣在哪兒?
那不是女人自己說了算的,要看家世地位,然後也要看父母的寵愛程度。
幾個女兒,就一個合意可心的男人,訂給哪一個?
而嫁出去的女人,想要夫妻和美,順心順意,這些卻要看男人、看婆家。
而女人去廟裡,那是斷不可能的事。
就連女人請回家的佛,也都是女觀音,又怎麼能出現在廟裡?
和尚,卻也是男人。
所以說,在京城,庵堂比和尚廟香火要盛得多。
而越是有錢人家的女人,求得越真心,越捨得往這種地方撒銀子。
由於怕傷了人,所以黎昊讓從廚房那裡放得火,這樣的話,查起來也不明顯。
然後打更的發現了,將庵里人吵醒,大家便就往外跑。
可以想見,當時有多麼的亂。
黎昊的人,分片的數人,而跑出來的人,竟一個不少。
對著度牒點數時,卻就這麼無端的不見了一個人。
除非綠紋之前走了,但問過那個主持,卻說沒有出去雲遊的。
更何況,柳元卿想,就是讓綠紋出去雲遊,她也沒那個膽子,她還怕走在街上,被人認出來呢。
淨塵庵燒得並不嚴重,只是將個廚房,和著廚房相連的,幾個廚房裡幹精活的小尼姑住的房子,給燒沒了。
其餘的房子,臨近起火點的,烤得有些糊。
柳元卿和著黎昊並沒有直接去淨塵庵,而是去了淨塵庵附近的一處茶館。
對於昨天突然失火,自然是今天人們就茶就水的佐料。
黎昊熟門熟路的,帶著柳元卿,徑直往二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