瀠透露了皇上想要立皇貴妃的訊息,就是藉機表一表忠心。吳良輔又想,羲貴妃也確實是個會處事的人。自己透露過訊息不久,羲貴妃就派人來說,知道自己的忠心和能幹,因自己素日服侍主子辛苦,故而打賞一些小物件。自己當時也就是當時賞了一些玩物,卻不想賞的是一尊一尺來高的碧玉佛雕。不說雕工精美,玉質出色,就是看年限,也是一二百年的古玩,羲貴妃出手果然大方!
平時自己總在皇上面前,小心的替羲貴妃說好話。說好話也是個費心思的事情,萬一把握不好就弄巧成拙了。以羲貴妃的手眼,自然知道自己替她進言了。但是吳良輔不知道,琬瀠最想要的不是順治的寵愛而是大清的皇權。不過在現在這個階段這兩樣東西密不可分就是了。其實要是說順治身邊的訊息琬瀠知道的不少,畢竟暗羽就是順治欽點的貼身侍女麼。吳良輔的訊息,多了不多,少了不少。但是琬瀠覺得暗羽雖然能傳過來不少訊息,但是不如吳良輔在順治身邊說得上話。人家既然主動示好,自己何必不應。吳良輔這樣的人,一個是小心謹慎,謀個後路,另一個就是求財了。自己又不缺錢,厚厚的賞賜他便是,反正他也蹦躂不了幾年了。
既然烏雲珠也來了,吳良輔自然很有眼色的沒有把她們往順治批閱奏摺的書房引,而是將二人引至平時順治休息的一件偏殿。那邊早有人通報了順治,順治一聽兩位愛妃一起來了,不知出了什麼事情,立即便過來了,烏雲珠和琬瀠兩個都是雙眼紅紅,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馬上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誰給你們受了委屈?”烏雲珠開口道:“皇上……”然後聲音哽咽,撲在順治懷裡哭了起來。順治不明所以,只好看向琬瀠。琬瀠也正在那帕子抹眼淚,道:“太后娘娘要把玄燁帶的慈寧宮養育。又有傳言說四阿哥要抱到皇后那裡呢。”
烏雲珠哭訴道:“兩個小阿哥是佟妹妹和臣妾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若是以後幾個月才見上一面,佟妹妹和臣妾可怎麼受得住?太后她老人家一片好心,臣妾和佟妹妹如何能推辭?只是心裡實在難受的緊了……”順治見兩人,一個很是傷心,哭得梨花帶雨,另一個故作倔強,不願流下眼淚,但是淚眼朦朧,又如何忍得住。心中十分惱恨,皇額娘當初為了讓朕饒了吉日格勒,答應以後玄燁由琬瀠撫養,這才多久,竟是以為朕忘了不成。可見皇額娘和朕說的話也做不得準的,以往恐怕也有矇騙朕的吧。那邊順治心裡鑽了牛角尖,陷入了對孝莊的信任危機。琬瀠又抽抽噎噎的道:“皇太后也是做人額孃的人,當初和皇上不能相見,也不過是幾年前的事情。難道這麼快就忘卻了嗎?如今又為何要同樣對待烏雲珠姐姐和我?”清朝一向標榜孝道,所以皇后、皇太后的諡號都是以孝字開頭的。若是普通的勳貴人家,老太太發話要親自教養孫子,就是兒子兒媳再不樂意,也得答應,否則一個孝字壓下來,就能叫人脫成皮。
但是有句話,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可見有些事情不在於事情本身的對錯,關鍵是要看做事情的人有沒有相應權利地位了。皇家就是個最看重權利的地方呀,其他一切孝悌禮儀都要先靠邊站。天家母子的親情,夾雜這太多的考量和算計。如今順治正忌憚這孝莊手中的權利,不服她對自己的一些約束,就是無事也要找到事情出來反抗孝莊,不然烏雲珠是怎麼進宮的呢?何況兩位愛妃楚楚可憐的在自己面前傷心,琬瀠的話又勾起了順治當年對孝莊的埋怨。順治決定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妥協。而且也在皇后面前撂下話了,如果三阿哥和四阿哥被抱走了,自己可就在皇后面前丟了大臉了,這不是告訴皇后,自己不如皇額娘說話有用麼?順治對著琬瀠和烏雲珠勸慰一番,讓她們先回去,自己怒氣衝衝的去了慈寧宮。只是琬瀠看順治的背景,怎麼都有一股鬥志昂揚的味道,不像是受了委屈要去申辯的,倒像是受了氣的惡霸要去找回場子。琬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