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儲君早立,又是元嫡之子,正該風平浪靜。奈何如今看來,竟是波詭雲譎,入眼迷離呀……”十三阿哥心裡一激靈,卻見說出這樣驚心話語的六公主卻是面色如常,隱隱帶笑。如果有人在附近,只要不曾聽清楚她說的話,只這樣看來,只會覺得她是在和弟弟拉家常,絕不會想到別的上面。
十三阿哥方才反應過來,調整好表情,繼續掛上不羈的笑容,只是卻始終不慣做戲,有幾分僵硬,道:“正是如此,六姐也要保重小心。”六公主笑出聲道:“當初皇阿瑪要把我嫁到蒙古,和我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於是我嫁到了蒙古各部中最強盛的那一個。在蒙古人看來,我是大清公主,是皇室之人。”有些字句非常模糊,讓人聽不清楚,“就是……百年之後,新……眼中,我是蒙古臺吉的妻子,大清和蒙古的紐帶。兩方面誰都不可能薄待我。雖然離家遠了,但其中安穩,卻是嫁在京城的人斷比不上的。”
淡淡道:“老十三呀老十三,我是在不放心你!四哥一向沉穩,這次沒有跟來,我看卻是天大的好事!只是十三弟,千萬注意點,別和太子走太近了。我瞧著太子今天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是養尊處優、被捧在手心慣了的人,就怕他心裡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我雖不是什麼慧眼之人,看人倒也有幾分準頭的。”
停下腳步,正色看著十三阿哥道:“不然你以為我請安過後,從皇阿瑪營帳一出來,就拉你來騎馬?不過就是怕太子找你商量罷了。”繼續悠閒的走著,道:“等一下去我營帳裡,你姐夫也好久沒見你了。咱們燙了熱熱的鍋子來,若是醉了,在那裡歇下也很便宜。”
十三阿哥嘆了口氣,臉色竟少見的帶了些和他一貫氣質並不怎麼相符的嚴肅來,道:“六姐的心意,老十三絕不會忘的。而且四哥也有有幾封信來,一封比一封急切。雖說沒有明說什麼,但以我對四哥的瞭解,這是在暗示我不要離太子太近。”
六公主聞言心情放鬆下來,不料十三阿哥繼續道:“六姐說我聰明,可我卻比不上四哥的聰明,從小就是多虧四哥幫著護著。二哥那個人,那樣的脾氣性子,雖遠不比我和四哥的親近,但二哥待我也不算太薄了。他是儲君,我是臣,他是兄,我是弟,無論從哪方面看,我胤祥都不能在這個時候躲著他。”
六公主氣道:“我和你說了這麼半天,你難道一點都沒聽進去!”十三阿哥主意已定,臉上恢復了平常的笑容,道:“還是改日再去叨擾六姐。六姐允我的鍋子,可要給十三留著。”低聲道:“六姐放心!二哥是兄,皇阿瑪更是父,不該做的事情,胤祥絕不會做的!”
當夜,木蘭圍場駐守士兵頻頻換防,異變突起,太子被鎖系,十三阿哥以同夥論處。玄燁萬分失望,迅速召集諸王、大臣、侍衛、文武官員等至行宮前,垂淚宣佈皇太子胤礽的罪狀:
第一,專擅威權,肆惡虐眾,將諸王、貝勒、大臣、官員恣行捶撻;
第二,窮奢極欲,吃穿所用,遠過皇帝,猶不以為足,恣取國帑,遣使邀截外藩入貢之人,將進御馬匹,任意攘取;
第三,對親兄弟,無情無義,有將諸皇子不遺噍類之勢;
第四,鳩聚黨羽,窺伺朕躬,起居動作,無不探聽,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竊視;
第五,從前索額圖助伊潛謀大事,朕悉知其情,將索額圖處死。今胤礽欲為索額圖復仇,結成黨羽。朕未卜今日被鴆,明日遇害,晝夜戒慎不寧。
並斷然道,不能讓這不孝不仁的人為君。玄燁且言且泣,至於仆地,即日臥病於床,不見任何阿哥於大臣。本來負責圍場駐守士兵的排程正是十三阿哥,六公主見到異常,立刻心知不好。隨之聽到十三阿哥被關押起來的訊息,一面往京中送信,一面打探訊息。而且當時玄燁怒極攻心,因而病倒,六公主侍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