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
“想往哪兒去啊?”
前一刻還遠的聲音突然從後腦勺冒了出來,女子悚然回頭,薄玉致一個漂亮的旋踢,原本斜插在地上的劍從女子頸間嗖地飛竄而過,女子嚇得一抽,尚未來得及反應,對面的人已經接住劍,反手架在她脖子上。
“聶大哥,人就交給你了,好好逼供哦,不行再叫我來,我有好多花樣呢。”
聶崢嘴角抽了抽,終是沒說話,敲昏女子就帶走了,薄玉致拍了拍手,騰起輕功飛過院牆,邁著輕快的步子朝祠堂去了。
轉眼過了大半夜。
從薄玉致過來告知情況,再到差人去請尤織過來診脈,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薄湛和衛茉一直跪在祠堂,看似什麼都沒做,形勢卻早已遽變。
離秦宣口中的秘密似乎只有一線之隔了。
“相公,尤織若是能讓玉蕊穩定下來,你能不能……”
“我會的。”
薄湛知道衛茉想說什麼,主動答應了她,順便把她拖來自己懷裡,果不其然,入手一片冰涼,他抱著她搓來搓去,像是搓丸子一般,她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仿若未覺。
薄玉蕊的病起源於那場宮宴,那天她見過九公主和歐宇軒,兩人先後死亡讓她受驚生病乃至胡言亂語,所以可以推斷薄玉蕊或許知道真正的死因,說不準是在宮宴上不小心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雖然薄湛和薄玉致當天都去了,但僅憑外人的觀感是永遠推測不出真相的,所以還得等她清醒了自己把話說出來。
衛茉從沒覺得一夜如此難熬。
薄湛見叫她不應,徑自把她抱到了佛龕側方的軟椅上,細揉著她跪得僵硬的膝蓋,才輕輕一碰,她霎時回了神,月眉擰成一團,差點沒叫出聲來。
“疼得緊?”薄湛低問了聲,沒等她回答,手下按得更重了,“忍著些,要揉開了,不然寒氣滲進去就麻煩了,下半夜沒有嬤嬤盯著,一會兒留風送了被絮來你就在這睡一會兒。”
衛茉暫時放下了心事,抬起清亮的眸子瞅著他,道:“你也上來擠擠。”
說完她蜷著腿往裡頭挪了些,薄湛見狀勾唇一笑,倒也不客氣,側身躺上來把她捲進了懷裡,胸膛貼著她的背,大腿壓著她的臀,活似個人形被窩,不知有多暖和。
說來這幾宿衛茉都沒睡好,薄湛顧著她也沒怎麼睡,白日裡還要往大營跑,能撐到這會兒全靠意志,這一躺下,睏意便如山倒,誰知懷裡的人不停地拱來拱去,硬是把他拱醒了,他伸手箍住衛茉,略抬起身子問道:“怎麼了?不舒服?”
衛茉原本也是要睡著了,不知怎的腹中忽然躥起一陣涼意,像是根冰稜在裡頭攪啊攪的,微微有些墜痛,一算時間怕是小日子要來了,萬一弄在這祠堂的軟椅上……想著想著,她噌地爬了起來,動作快到肚子又是一抽,差點栽在薄湛身上。
“火急火燎的做什麼?”
薄湛亦察覺不對,直起身子過來扶她,她面色潮紅,只覺渾身血液都往腦子上冒,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只簡單答道:“我肚子疼。”
“怎麼不早說?”
薄湛拉著她下地,抬腳就往祠堂外走,結果沒走兩步衛茉就打了個跌,險些撞在柱子上,薄湛心驚肉跳地勾住她,再看她臉色已經不對,顯然是疼得厲害了,於是二話不說抱起她回了白露院。
那邊尤織本來正在悄悄地給薄玉蕊看病,剛施了一圈針還沒歇口氣,留風急火火地跑過來拽著她去了衛茉那邊,一進門,看見在床上蜷成一團的衛茉,立馬坐到邊上抽手診脈,沒診多久,扭頭把銀針盒子翻出來了。
衛茉抬了抬眉梢無力地說:“上次讓你看這老毛病都是吃藥,怎麼這次換扎針了……”
“老毛病?”尤織猝然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