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什麼。”
他給老太爺扶了脈,“還成,同上回一樣,脈象還是這樣健旺沉穩。您還和從前一樣,堅持早晚打一套拳?”
“最近天氣熱,事情也多。”老太爺說,“別的拳不打了,你讓我練太極拳,倒是練得還有勁兒的。”
他和權仲白閒聊,“聽說你媳婦生產時吃大苦頭了,差一點就沒生下來?”
“她自己本身也慌。”權仲白避重就輕,“孩子又大,是比較難生。好在雖險,卻順,孩子落地了,一切也就好了,本人月子裡恢復得還不錯。”
“唔。”老太爺眼神一凝,旋即又回覆過來,不輕不重地捋著白鬚,“她命硬呢,從小沒病沒災。焦家一百多口人的福氣,全集中在她一人身上了,生產小事上,不會栽跟頭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蕙孃的恢復和歪哥起名的事,老太爺問了問大房栓哥起什麼名,權仲白道,“都沒起,說是五歲上譜的時候再說。”
權家規矩,當家人的幾個孩子,起名自有排行。譬如權家這一帶,都按瑞字輩起,可伯紅仲白兄弟就是例外。老太爺嗯了一聲並不細問,看著怡然自得不露喜怒,權仲白看在眼裡,不禁嘆了口氣:帝國首輔,這份心機根本不是自己可以相比的,指望他露出一點端倪,倒是他天真了。
也因為如此,他根本就沒和老太爺繞彎子,直截了當,就衝老太爺發問。“您說她從小到大沒病沒災,可我聽她說得,不像。”
他略略交代了幾句蕙娘在懷孕後幾個月的表現,“聽著是在生死線上走過一遭兒的,這一次就特別怕死。對我說了兩次,一次說是,自己已經死過一回了,還有一次,說的是自己又在生死線上掙扎了一次……”
老太爺也有些吃驚,他倒抽了一口冷氣,望著權仲白,“你沒聽錯吧,她真是這麼說的?”
“是。”權仲白穩穩當當地坐在老爺子對面,“聽她的意思,彷彿真是從前也曾經歷過一次生死交關的險境。”
老爺子畢竟是帝國首輔,眼神連閃心念電轉之間,似乎已經揣摩出了蕙娘用心,他沉吟片晌,才淡淡地道,“看來,佩蘭當時是真的很激動了。”
只這一句話,立刻就坐實了蕙娘曾經有過瀕死險境,甚至還給此事塗抹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婉婉轉轉,還是在暗示此事大有隱情,是蕙娘心中的一大秘事,不是心懷激盪時,輕易是不會說出口的。
權仲白眼瞳一縮,他多少帶了幾分沉思地望著老爺子,沉吟了半日,才道,“這事兒,是已經解決了,還是尚有餘波未平呢?”
能在宮中打轉的人,心思會淺到哪兒去?老爺子挺為孫女兒高興的:就是去年這個時候,恐怕他是看出來不對也都懶得問,一年光景,小兩口進步很大啊。
“你既然聽出來了,怎麼不自己問她?”他不答反問,“怎麼捨近求遠地,還來向我老頭子討口風?”
“這……我覺得她不會告訴我的。”權仲白也坦白,“想說的,她自己會提。這麼重大的事,除了那最心潮起伏的一段時間,其餘時候她一點口風都沒露,可見她並不想為我知道。”
老爺子嗯了一聲,也是若有所思,“看來,雖然孩子落了地,可你們兩夫妻距離‘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也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啊……”
當著孃家人的面,承認夫妻感情不大好,雖說老人家沒有隻言片語,但權仲白總覺得他好像在指責自己待焦清蕙不好,他不得不為自己說幾句話,“話也不是這麼說,她心思深……唉,這感覺上的事,不大好說。”
老爺子樂得是放聲大笑,他逗權仲白,“不是讓你和她鬥嗎?她的嘴就像是河蚌一樣緊,你能把她徹底壓服了,這河蚌也能張嘴不是?”
“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