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連天,要麼閉眼打盹兒,根本不曾細看老少兩人,只以為是外來的尋常路人罷了。
其中領頭的申闊一直埋頭擦拭著手中那柄劍——如果他一早便見到那種神奇的步調,必定因為看出點門道而及時喝止李二,就此免了之後諸般因果進而避免最後的命運。
可惜他沒看見。
結果就出了事。
“嘿!叫花子不得入城。”
輸錢的悶氣、一宿少眠的起床氣、門縫裡看人的傲氣、身為守將的底氣、橫行霸道積聚的戾氣,李二五氣灌頂,語氣當然就不怎麼好。
“偷了人家的還是搶了人家的?”李二掀斗笠扯麵巾,望寵渡喝問道,“有什麼見不得人,大白天蒙臉作甚?”
“涼城的守將歷來都這麼橫?”寵渡正自腹誹,尚不曾應答,卻見老頭子在旁拱手岔道:“道友言重。為甩脫妖獸,一路風塵撲面,所以用披巾擋一擋。”
李二上下打量幾眼,嗤嗤笑言:“道友?怎地,就你兩個這模樣,也是……‘修行者’?!”
當今之世,道法大昌。
修行者吐納天地元氣,厚積薄發,能使神鬼手段。自古以來,經無數先輩孜孜求索,修為被由低到高劃為五大境界:“煉氣”“歸元”“玄丹”“元嬰”“化神”。
煉氣嘍囉:斂氣入體,開竅通脈。
歸元高手:開闢真界,隔空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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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丹強者:真液凝丹,鍛寶飛行。
元嬰老怪:碎丹結嬰,御氣乘風。
化神人仙:堪破元氣,遨遊無窮。
是為“神境”。
而每一境又有初、中、上及圓滿之分。
李二聽聞兩人也煉氣,很以為稀奇,不由啞然失笑,想也不想,回頭就問:“申師兄,乞丐幾時也能做神仙了嘿?”
作為此間的領頭人,申闊人如其名,身形寬而闊,縱向與橫向近乎同樣尺寸,簡直一個四方。
申闊當下並未接話,只抬眉看罷一眼,繼續用棉紗擦著劍刃;反倒是周圍的其餘守將卻聞言起興,調侃開來。
“修的什麼道?”
“李二你問問,修了能否多要幾口飯?”
“還缺人不?行情好的話,你入個夥兒唄。”
“對呀,你不手頭緊嘛。”
連片的鬨笑聲中,寵渡目光如刃。
十八歲,正值青春。
年輕,難免氣盛。
“幾位道友差矣。”
“何以見得?”
“本事確分高低,但修行何來貴賤?”
“沒看出來,小叫花也知大道理。”
“我漂泊四方也曾聽說,連看門的狗都能修行,”寵渡嘴角輕揚,“何況叫花子?”
“你說的是犬妖?”李二話音剛落,申闊脫口就道:“草包。”其餘守將勃然暴喝:“小崽子說誰是狗?”李二也終於反應過來,跳腳大罵:“臭叫花。這裡是涼城,把嘴放乾淨些。”
少許路人聞聲駐足,更多的只是過客,僅看過兩眼後繼續趕路。當中自有常駐涼城的,見老少竟被李二纏住,無一例外都暗裡皺眉嘆氣。
“道友且莫動氣。”老者將人拉過一旁,把圓鼓鼓一個錢袋子塞進李二手中,“不過是聽聞城中酒水好味,我師徒二人心念久矣,故此慕名前來。若無不妥,還請行個方便,放我二人進城。”
“倒也懂規矩,當可再榨出幾個子兒來。”李二掂了掂錢袋子,並無絲毫放行的打算,只笑道:“老兒休要唬我。”
“嫌少?!”寵渡額頭微蹙,卻見師父仍自笑道:“不知道友此話何意?”
“這幾日入城的,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