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青山顧不得悠閒,直接戴上了貓臉面具,就飛速下山而去。
這兒距離心猿寺距離不算遠。
等他趕到……
怕是連黃花菜都涼了!
……
……
夜黑風高,大雪紛揚。
天地一片凍冷,天寒地凍。
李澈戴著牛魔面具,佇立在屋簷之上,面具下的眼眸,無比的深邃。
他從黑暗中走出,幾個無聲無息的彈跳,便落在了高處。
感知著天地棋盤所探查到的鐘馗神像的氣息,順著那氣息所在的位置望去,心中的殺機,便再也止不住了。
那是一處小院。
登高望遠,撕裂黑夜。
可見那院落之中,畫面極其慘厲,無數的屍骨堆迭著,密密麻麻,皆是穿著各種各樣的破舊衣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很顯然,乃是這個冬日,一場鋪天雪災之下的流民。
這些流民扛過了雪災而未亡,卻是在這座鬼寺之中,淪為了枯骨。
好似地獄般的場面,無數的屍體堆迭,死氣森森,寒意滾滾,好似地獄的鬼門關洞開,那些死去流民的亡魂,正化作厲鬼,從他們的屍體之上,慢慢的爬起。
無數的死氣宛如浪潮一般,從四面八方席捲滾滾而來。
像是煉丹爐中的火,只不過這火焰是黑色的,將整個院子中的流民們,熬煉成厲鬼之魂。
李澈自詡不是什麼英雄,但看到這樣的殘忍畫面還是感到了心驚與憤怒。
對於屍神教的殺機,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
目光挪移。
他在找尋感知中的鐘馗神像,以及法空和尚。
目光落在了院子門口,卻是看到了無盡翻滾的黑色死氣中。
卻是有一道消瘦枯槁的身影,雙掌合十,身上捆束著冰冷的鎖鏈,盤坐著,頌念著往生咒。
他好像要憑藉自己微末的力量,超度這宛如鬼門開啟而放肆衝出的無盡厲鬼。
一座佈滿裂痕的殘破雕像。
一個身形枯槁,油盡燈枯的和尚。
像是無盡黑暗中艱難亮起的螢火,雖然渺小,卻帶著一絲光芒的希望。
法空和尚同樣被囚禁,被扔到了這個院子裡,與諸多流民一樣,欲要煉化成厲鬼。
但是,他拿出了鍾馗神像,衝擊著屍神教煉鬼陣法,壓制著諸多厲鬼,未曾讓他們真正出籠。
甚至還要用自己綿薄的力量,去淨化,去超度這些死氣的流民,無盡的怨氣。
李澈嘆了一口氣。
心頭不禁對法空和尚,升起了一抹敬佩。
難怪要鎮鬼。
原來法空和尚早就做好了打算,難怪不在乎是否為佛之神像,那是因為他對鬼寺喪失了信心,已經不在乎道與佛。
只要能鎮壓厲鬼,超度亡魂,便是好神像。
在那院子的末端,無數死氣升騰而起,湧入到一道身影之中。
那身影之上,閃爍著古銅之色,卻是無比的妖異與冰冷,毫無生機之感,且有兩抹跳動的銀罡,在那屍身之上宛如銀蛇竄動。
銀罡咒銅屍!
李澈眸光一凝,這些流民被祭煉死亡後,生出的死氣,便是被此人牽引,用於熬煉體魄,生出銀罡。
除此之外。
在那屍神教的銀罡咒銅屍的身前,還插著一面幡旗,幡旗森森,催動著陣法,祭煉著院子中的流民與僧人。
隱約間,此人眸光開闔,冰冷的眸光掃過,落在了法空和尚的身上,露出淡淡的不屑與嗤笑。
「倒是有些能耐,那神像竟是能夠壓制祭煉出來的厲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