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薄面的。她看上的人,就沒人敢出來搶的。
“那買主啊,”算命先生指了指窗外的天,“從宮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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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歌樓碧燈照長廊,二八女郎執紅牙板,聲音又清又亮,從半開的窗外傳來,傳到街道上。
人影綽綽,笙歌不斷,蘇長久和洪三結伴穿過長街,一路上燈籠旋轉,歡聲笑語。
“劉書生說傾州城多出美人,果然如此。這大街上,一目望過去,個個都是漂亮妞。”蘇長久手裡提著一盞鯉魚形狀的燈籠,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洪三聞言點點頭,臉上依舊沒有多少表情。雙手負在背後,背挺得筆直,目不轉睛地跟著蘇長久走。
“洪大哥,你看,”蘇長久忽然提高音量,指著前面一個人的背影,“那個人不是劉書生麼?”
洪三定睛一看,還真是。他大步上前,巨掌一拍劉書深的肩頭,“你怎麼也出來逛燈會了?正好一起,姑娘在那裡。”劉書深抬起臉,朝他指的方向看去,蘇長久站在燈火暗處,衣裙顏色也顯得暗黑一片,只有手中那火紅的鯉魚燈籠亮著,照出衣裙一角。他沒好氣地扔下自己準備買的燈籠,“你們去哪逛了?為什麼不叫上我一起?”
竟然有些埋怨,蘇長久走過來,“姓劉的,你不是要上京趕考,我們以為你要發奮讀書,自然不去叫你來。”
“哼。”劉書深特傲嬌地偏過頭,還在生氣。
洪三拍拍他的後背,“好了,以後叫上你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
劉書深熟門熟路,沿著小巷,帶著他們很快就到了城中河邊。河岸上都是燈火通明的歌樓,也有人在河中划船賞月。一艘艘畫船雕龍刻鳳,懸兩盞大紅燈籠,船艙上燃著紅燭,遠遠望去,只看見朦朧的燈影裡有人在走動。
他們三人沿著河岸走,蘇長久提著燈籠照河水,只見河面上飄著幾朵燃燒的蓮燈,紅的,紫的,藍的,綠的,五彩紛呈,眼花繚亂。
前面有株大樹,樹枝上掛滿了紅色綢帶。看來是這裡的許願樹。劉書深見了,跑到樹下,仰頭望著樹梢淡黃月亮,雙手合十,開始虔誠地祈禱。蘇長久見了,暗笑他竟然還信這個。
樹下還站著一個人,背對著他們,玉冠束髮,雙手負在身後。他的身影隱在暗處,因此蘇長久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還有別人在這裡。
“姓劉的,你別許願了,這天下哪有神靈會保佑你。”蘇長久的聲音很清亮,劉書深不理會她。直到祈禱完了,才慢慢走過來,“女孩子說話,小聲點。這樣大聲講話,成何體統。”
“迂腐!”蘇長久斜眼看他,“你這人不懂創新精神,不懂叛逆精神,果然是狀元的材料。”
劉書深聽不懂,只聽懂了最後一句話,權當她這是在誇他了。
他們一路說著,就要離開這裡。樹下那道人影慢慢走出來,他一身白袍,手裡拿著摺扇,經過他們的時候輕輕看了他們一眼,雪白的面上沒有什麼表情。
與他擦肩而過之後,蘇長久漫不經心地說道,“方才那位公子哥兒面板真白,還穿一身白的,跟死人一樣。”
“蘇姑娘,那人還沒走遠,小點聲。”劉書深轉過頭看去,卻看到那人腳步一頓,背影一僵,顯然已經聽到了。他這人最擔心惹事,還好對方沒有上前計較。
蘇長久也沒有在意,“就是說給他聽的,面板白不是他的錯,不會搭配衣服就糟糕了。整個就是塊白豆腐,哪有男人長成那樣的,比書生你還弱不禁風。”
身後那人手中的摺扇被捏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姜柔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