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把人逼死了,剩下這孤兒寡母,如今你們滿意了吧?”阿成憤慨地大聲斥責道,環顧一眾丐幫,眼光最後落在了凌天下身上,森森殺機就溢了出來。
“哼。。。本幫的事務,幾時輪到你指手畫腳。”凌天下說完拂袖而去,其所帶來的丐幫弟子也都跟著走了。
“弟媳。。。麒兒。。。不要太過難過。。。”藍瘸子走到花棋子遺體旁勸道,已是老淚縱橫。
“走開!是你們逼死我阿爹的!我恨你們!我恨你們!”麒兒突然站起來,攥緊了小手,怒斥藍瘸子等人道。
藍瘸子一怔,抹了抹淚長嘆一氣,回頭對眾乞丐說道:“你們都回去吧,我稍後再來。”
吳不同長老等人皆是一愣,各人皆是不捨花棋子,欲留下來處理後事,藍瘸子一戳柺杖,‘嘭’的一聲響,地面現出個小土坑來。
“我老了叫不動你們了是不是?快走!”藍瘸子斥道。
眾乞丐聞言,也只好收拾心情離開了。
等眾人都走遠,藍瘸子才長長地嘆了口氣,看向阿成道:“不管用什麼方法,我希望這位兄弟能夠把他救活,否則。。。老朽今生都要愧對他的妻兒矣。”
阿成一愣,暗想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難不成自己偷點花棋子,封住他食管穴道的手法竟然被他看穿了?連忙回答道:“不敢瞞騙前輩,事不宜遲,晚輩這就把花前輩帶走醫治。”
“好!好!好!老朽沒有看錯人,若無救人把握,你又怎會看著他送死呢,有勞諸位了,後會有期。”藍瘸子說完拱手一禮,轉身運氣提縱,嘟嘟兩下柺杖點地,人卻已經是十丈開外,再一晃,便消失在夜色裡。
看著旁人走遠了,譁,阿成帶來的幾個人炸開了鍋。
“先生!你怎麼救他,快快快!”
“啟得發大叔,身上的穴道怎麼解?”
阿成看著其中一個男子說道:“蘭兒莫急,我自有辦法。”
“我不是蘭兒。。。。我是妙真。”那男子臉色一紅,開口回應道。
(四十三)技驚襄陽 上
襄陽城,
君山湖畔。
一片夕陽晚景,赤練如火熾紅了大半個天空,看晚霞與湖面輝映成趣,水天一色嫵媚山顏。
微風輕逐著流雲,在波光粼粼的淺灘處,三三兩兩的水鳥與白鶴,正趟著水波覓食,偶爾追逐相戲。
近前碼頭處,不見漁夫,唯有一扁孤舟,栓在一根木樁的倒影裡,顫顫巍巍,依偎在水光暮色裡。一切都是那樣的靜謐美好,一切都浸潤在生命的芬芳與光澤裡。有一美髯須公,盤膝坐在湖岸堤上,夕陽拖長的背影裡,沒有半絲孤單。身著一襲素色的白袍,髯長二尺,面白如皙,落日美景的輝映,更顯得丰姿古雅。唯肩背與衣袖處,乾淨的打著幾個補丁,不說的話,沒人會以為這是個乞丐,而且是丐幫中分舵主花棋子。尤其膝上橫放的一把七絃瑤琴,梧桐作面,杉木為底,通體髹紫漆有斷紋,琴形制式古樸渾厚,作圓首與內收雙連弧形腰。琴頭處下垂一撮金絲黃穗,隱隱透露了它的不凡來歷。
花棋子手撫過愛琴,眼睛裡忽現一絲不捨傷懷,卻一閃即沒在嘴角揚起的微笑裡。音者,一曲肝腸斷,天涯為知音。回想起幾日前,與啟得發的相聚,知音依舊,只是時事迫人,唉…是不是將死的人,才會越發珍惜這花花草草,和那一縷陽光,那一陣清風…都說光陰似流水,清風何嘗不是?風動風止風不盡,拂過身旁,便帶走方才,即使回首,卻已不是從前。
芰坐青松老,
流波漫幻長。
紅雲悠所至,
霞火淬浮陽。。
………。
花棋子輕哼漫喚吟唱處,手撫琴音指弦彈落,松沉悠揚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