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痛,乾坤黯黯悽芳草。
一粟滄海空有淚,生得白髮愁上愁。
“義父!難道你真要逼著我去嫁了那蠻藩之人嗎?!!!”司徒文姬哭倒在‘望江樓’上撕心裂肺。從晨曦到日暮,她徘徊這望江樓上直到心碎。父女倆久別重逢,本該有話不盡的天倫,事實卻是,相對無言各懷心事的時候多。當史世明欲給她做思想工作的時候,倆人之間就只剩糾結和憤怒了。
司徒文姬大聲的質問,讓空氣都彷彿凝滯了,唯有她的啜泣那麼讓人哀憐。於她跟前,則是負手而立的史世明。
他沒有看著她,冷冷的背影昭示著殘酷的答案。
沒有風,樓閣裡的燈火耀得人眼刺目蒼白。而樓外則籠罩著斷天涯的黑夜,沉重的像人心,不露半點星光,天與地皆混沌不清。
“你若從這斷天涯上跳了下去,我便要月雯和碧凌都跟著你陪葬了去!”是史世明冷冷地應道,說罷竟拂袖離去。
扔下傷心的司徒文姬和月雯。碧凌三人。相擁著哭作一團。
眼淚哭幹了,心也涼透了,司徒文姬呆呆地望著欄杆外的茫茫黑夜,傷心的眼眸便也漸漸的麻木了空洞了。
月雯和碧凌兩個丫鬟,卻依然紅腫著雙眼梨花帶雨。碧凌挨著司徒文姬的身旁想寬慰她幾句,話到嘴邊卻又哽住了。想著小姐心不隨人願,自己何嘗不是卑微可憐,原是一樣的苦命人,那淚更如泉湧一般難以自持。
倒是一旁的月雯先開了口,邊抹著淚邊對司徒文姬說道:“小姐。。。你難受你就哭吧,別委屈了自己。咱們生是你的丫鬟,死了也還是你的人。。。只要你有了決定,哪怕真要從這斷天涯上跳了下去,我們也永遠都跟著你。”
“嗯。。。嗯。。。”那碧凌連聲應和。卻淚的更加悽苦了。
司徒文姬聽聞,麻木而空洞的眼睛裡,便忽的燃起了一團火光,回頭看了看月雯,緩緩地說道:“義父的養育之恩。。。不能不報。。。”
“可是小姐,你愛的是朱公子啊。”月雯心疼的說道。
“要不。。。咱們連夜逃離這斷天涯吧。。。”卻是碧凌抹著淚說道。月雯聽著可氣,趕緊打斷碧凌的話語應了句:“你說得不是傻話麼,就憑咱們三人。現在還能逃得出斷天涯?”說罷猶恐被別人聽了去,左右四顧了一下。
“那能怎麼辦?以後若真是跟了那蠻藩。我。。。我還真不如死了的好。”碧凌想起日前藩王齷蹉而瘋狂的模樣,恨的不行。
“死你個頭,再不許你胡說!”月雯伸手打了一下碧凌的肩膀責怪道:“你這是要把小姐往壞處帶了不是?不會說話就閉了嘴,盡是胡言亂語。”
碧凌聽了覺著委屈,卻也只好收了聲。
司徒文姬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身旁兩個苦命的丫鬟說道:“能逃到哪裡去?逃不掉的。。。義父和他水火不容。。。這天大地大。。。竟是沒有我的立足之地。”
這話一出。又惹得碧凌一陣傷心難過。月雯到亭樓外四下觀察,確定沒有人在附近了,這才回頭輕聲對司徒文姬說道:“小姐,朱公子不是已經練成了蓋世武功嗎?連主上都被他打傷過。。。朱公子若知道小姐對他的深情,我想他一定會來救咱們小姐的。”
“他又怎麼會知道?”碧凌收住眼淚反問道。
“一定會知道的。都說相愛的人心心相印,佛祖在上,他一定能感知道小姐日日夜夜對他的思念。”月雯篤定的回答道。
司徒文姬聽她這麼一說,心裡便覺得一顫,眼淚又差點掉了下來,可是殘酷的現實還是擺在面前,像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三人如是相對無言了一會,司徒文姬心裡便似暗自有了決定,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