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陸棲行閉上眼,又問了一句:&ldo;先皇的死,究竟是意外還是人有意為之?&rdo;
賈鑫利仔細回憶了一下:&ldo;先皇是因胸口疼去世的,當時主診的是羅太醫,那時候小人已經不受皇后娘娘待見,在先皇去世前的三個月裡總共只見了先皇三次,每次他的氣色都比上一回差一些,最後一次,先皇已經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咱們太醫院會診,只要叫得上號的太醫都去了。小人也替皇上把了一次脈,他的胸口處舊傷復發,內裡淤血堆積,藥石罔效,因為傷處緊挨著心臟,我們也不敢採取大膽的措施,因而……&rdo;
&ldo;你的意思是,先皇的死是意外,病情所致,沒有人從中動手腳?&rdo;陸棲行睜開眼,利眼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的絲毫變化。
賈鑫利點頭:&ldo;應該是。&rdo;
陸棲行沒再理會他,對章衛說:&ldo;把他帶下去,別讓他跑了,順便審問一下廟裡那幾具屍體是怎麼回事。&rdo;
章衛領命,帶著賈鑫利下去了。
曹廣憤怒得一拳捶在旁邊的洋槐樹上,樹幹不停地晃蕩,樹葉相碰,發出刷刷的聲音。
&ldo;蕭氏這賤人!&rdo;他氣得連尊稱也去了,頭抵在樹上,憤怒地拍了好幾下。
陸棲行暗沉的眸子落到他出血的手背上,嘆了口氣:&ldo;這不過是賈鑫利的一面之詞,不足以全信,當務之急是弄清楚他說的話裡有幾分是真。更重要的是,若今上不是皇兄之子,那他是何人之子,蕭氏是否懷過孕,若是蕭氏親生,那他的生父是誰?&rdo;
一連串的問題擺在他們面前,容不得他們鬆懈。
曹廣也振奮起來,凌厲的濃眉一撇,帶著勃勃怒氣:&ldo;我倒要看看,蕭氏的jian夫是何方神聖。&rdo;
陸棲行看了他一眼,拉上呆滯的傅芷璇,說了兩個字:&ldo;走吧。&rdo;
這邊,章衛已經問清楚了山神廟裡發生的事。
昨夜一行十幾人突然闖入山神廟,目標直指賈鑫利。
但賈鑫利早在幾天前就從里正口中得知,村子裡來了幾個陌生人。他擔心這些人是沖他來的,一面跟里正串通好,說他出遠門,一面偷偷躲進廟中扔在牆角的那一尊無頭的山神石像中。
沒人知道這尊石像是中空的,倒是讓他躲過一劫。但樂徵幾人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們不知賈鑫利藏了起來,擔心這夥人殺了賈鑫利,跑出來阻攔搶人,不敵對方人多勢眾,被殺死在了廟裡。
沒找到人,眼看天快亮了,未免驚動村民,這夥人又原路返回,離開了小山村,不知所蹤。
&ldo;把他們的骨灰帶回去交到他們的家人手中,優撫他們的家人。&rdo;陸棲行握緊雙拳吩咐道。
章衛頷首:&ldo;是,請王爺放心,末將親自督辦此事。&rdo;
說話間,曹廣派上山的兩人終於回來了。
但帶回來的訊息並不樂觀,這群人的痕跡到山頂就消失了,他們轉了一週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曹廣瞥了陸棲行一眼,徵求他的意見。
陸棲行面無表情:&ldo;回去再說,把賈鑫利和里正都帶走。&rdo;
說罷,拽著傅芷璇就往來時的那條小路往馬車停靠的地方走去。
傅芷璇的手被他握得發疼,她瞥了一眼他如刀刻般堅毅冷冽的側臉,沒有說話,只是把另外一隻手附到他的手背上,用力握了握。
陸棲行察覺到手背上柔軟的一團,扭頭看了她一眼,傅芷璇朝他抿嘴笑了笑。
陸棲行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遂即鬆開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