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方一點,蔣月蘭有苦說不出,思前想後,終究還是不得已,將孩子送了回來。正印證了李未央所說的話,不出十天,李敏之就又回到了親生母親的身邊。
蔣月蘭離開的時候,看著笑容滿面的敏之,心中又是奇怪又是疑惑,還帶著十二萬分的不甘心,但事已至此,她也是實在沒了法子。她一走,所有人就放鬆了下來。
敏之黑亮亮的眼珠盯住了談氏,隨後伸出一隻胖得象藕的小手,咧開沒牙的小嘴,笑了。談氏臉上都是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猛衝過去,一把從丫頭的手裡奪過孩子,緊緊摟在懷中,發瘋似地親吻著孩子的小臉、小手、脖子、頭髮,一陣哭又一陣笑。
李未央覺得這場景說不出的溫馨,便輕聲問道:“四少爺的毒都解了嗎?”
白芷小聲道:“太醫開了藥,四少爺身上的小疹子都消了。”
李未央點點頭,目光便又移到了笑眯眯的敏之身上。
談氏之前生怕給女兒增加拖累,一直拼命壓抑對孩子的不捨,如今寶貝又回到了自己身邊,不由自主便緊貼著他柔嫩的小臉,感覺那小手的觸控,聽著他咿咿呀呀的嬌嫩聲音,她的心一陣又一陣地在幸福和甜蜜中戰慄。終於,大滴大滴淚珠滾落下來,落在敏之的小臉上。等她反應過來,看到一屋子人都在看著自己,這才意識到失態了,依依不捨地將敏之放到搖籃裡,笑道:“未央,你果真說的沒錯,不過,你是怎麼做到的?”
李未央笑了笑,道:“其他人都出去吧。”
丫頭們聞聲,悄然退下了。
李未央走到搖籃邊上,拿著撥浪鼓逗著敏之,敏之開心地就上來想要咬一口,李未央輕輕挪開了撥浪鼓,慢慢道:“敏之從小喜歡麥芽糖,偏偏年紀小不能吃,所以每次我都會吩咐丫頭在勺子上抹一點或者乳孃在身上抹一點,讓他舔著解饞,久而久之,每天他都盼著人送麥芽糖來給他舔著玩,比喝奶的勁頭還要大。”一邊說著,敏之又搖頭晃腦地笑起來,李未央捏了捏他胖乎乎的臉,接著道,“後來蔣月蘭非要抱著孩子走,這項福利自然就沒有了,這個小饞貓是過兩個時辰就要找麥芽糖,得不到自然哭鬧不止了。”
談氏不敢置信:“就這麼簡單?”
李未央失笑:“能有多複雜呢?”好吧,她的確是沒全部說完,缺了麥芽糖的敏之喜歡哭鬧,任何人抱著都不肯停止哭泣,那天談氏的手上是按照李未央的吩咐抹了麥芽糖的,所以敏之一聞到這個味道立刻就喜笑顏開了。當然,僅僅這樣做是不夠的,敏之這孩子就是有點呆,看見誰都笑眯眯,哪怕蔣月蘭抱著他也一樣,所以李未央從蔣月蘭第一天嫁過來就開始做準備,提防著這一天的到來。
因為蔣月蘭喜歡用沉水香,香味悠長而清雅,所以乳孃每次給敏之餵奶,喂到一半兒的時候,李未央便命白芷燻了沉水香走到敏之身邊去,然後吩咐乳孃停止餵奶,久而久之,敏之就開始誤以為只要有燻著這種味道的人出現,他就開始沒奶喝了這樣的錯覺。很多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改變,作為一個嬰兒,就如同小狗護食一樣,理所當然地對燻著沉水香的人產生強烈的憎惡感,蔣月蘭不管再怎麼精心,也無法改變李未央長期以來給孩子養成的習慣,所以在新婚第二天蔣月蘭抱著敏之的時候他還笑嘻嘻的,後來再碰他,他就嚎啕大哭。
李未央當然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談氏,因為作為母親,她肯定會很心疼,但是對於李未央來說,敏之這個小娃就是得受點小教訓,否則看見誰都當成娘,這樣傻乖傻乖肯定要不得,更何況,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讓孩子回到親孃的身邊來。
敏之黑亮的大眼睛看著自家腹黑的姐姐,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人賣了,兀自笑嘻嘻地很開心。
“可是,敏之逃過這一次,將來又該怎麼辦呢?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