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對勁了。不是在手上,而是在心裡,在他的身體內部。好像有無數只小手在抓撓他的心肝,癢不可耐,卻無處可躲。直覺在告訴澤天這是那黑焰的原因,可是他的手就好像定在那兒了,一動不動,就是不能從黑焰上拿走
最後還是艾麗莎發現不對頭,趕緊把火焰收了起來順便推了他一把,這才把他弄醒了。
澤天茫然地看看四周,才發現剛才自己陷入了恍惚的狀態。再看看自己的手,頓時嚇了一跳。接觸火焰的地方已經碳化了,周圍佈滿一圈水泡。
現在鑽心地疼,但被燒的時候根本毫無感覺。
“怎麼會這樣。”艾麗莎關切地檢視澤天的手,心裡忍不住自責。她趕忙掏出治療燒傷的藥膏,塗抹到澤天的傷口:“好點沒”
其實一點感覺也沒有。
“沒事。大不了削去這塊。”澤天故意不在乎地說。
艾麗莎依然眉頭緊鎖。澤天笑了:“真的沒事。不過伊迪,你這一招屬於悶聲發大財型的,別人不知不覺就被你搞死了。”
艾麗莎勉強笑了笑。恰巧此時有人朝他們這邊看過來,她和澤天便自然地停止了交談。
又到了晚上。
整個隊伍都知道隊長給魔族獻祭品的事了,投向護衛隊的視線中不由得都包含了一絲鄙夷。暗地裡也有人把護衛隊罵做孬種。但誰都不敢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因為他們也不敢反抗魔族。
再說了,祭品的名額又沒攤到他們頭上,他們又何苦為了別人出頭呢。
艾麗莎所在的那十人組依然被遠遠地隔離在正常隊伍接觸不到的地方。而且這次換了幾個人,並沒有引起移民們的劇烈反應。小修女是隊尾的,而那位代表豐豔的店老闆則被隊長使了點手段給騙了出來。反正她的丈夫兩週前病死了,她的兩個已經成年的繼子老早就想甩掉她這個包袱了。
預料到自己的命運,包括南茜和店老闆的幾個女人們忍不住嚶嚶哭泣。幾個男人的神色也不好看。有人想要逃跑,卻被護衛隊的抓了回來,沒辦法只好癱在地上,苦著臉等死。
昨天的時候,他們還以為自己佔了大便宜,為此沾沾自喜,心裡甚至開始看不起仍然留在隊尾的那些人了。如今他們多想再回去,哪怕就是讓他們一路爬到南境也願意。
不過至少此時此刻,他們的胳膊腿還是自由的,能夠擺出個他們覺得舒服的姿勢。有人卻被五花大綁堵住嘴扔在地上。不是別人,正是琳達。
為了突出她“媚人”的身份,隊長乾脆把她扒光了再綁上的。曼妙的軀體就這麼無遮無攔地暴露著,本應玉體橫陳美不勝收,只可惜她掙扎得太厲害,表情太扭曲,把應該擁有的美感都破壞了。
但即使如此也夠讓人慾血噴張的了。有人終於忍不住了,就算明知她是隊長的女人,也還是把她就地正法了。
寧為花下死,做鬼也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於是琳達掉入了她從未想象過的悲慘境地。
周圍人漠然以對,就連南茜都沒有上前阻止。人人都在哀嘆自己的命運,誰會去管別人。
艾麗莎和澤天自然也是。兩個人閉上眼睛,在別人看來,是不願意直面魔族的屠刀,寧可用睡眠逃避。
半夜時分。
周圍漆黑一片,寂靜得嚇人。南茜緊緊趴在地上,不停地抽噎。
她也想睡覺,睡著了就不知道疼了。可是她太害怕了,根本睡不著。
護衛隊來找她的時候,隊尾的那些人全都躲得遠遠的,有個人甚至推了她一把,所以她才會這麼容易地被帶過來。不然她寧可自殺也不要死在魔族的手裡。
雖然她不想死。護衛隊發現了她的企圖,把她的護身小刀收走了。就算她想自我了斷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