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的笑聲瞬間就沒了,房玄齡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李淵臉色徹底變了,手也哆嗦了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房玄齡和程咬金在一唱一和的給李世民找臺階下。
之所以沒人阻止,是因為在這種場合,他們父子一旦鬧僵的話,就沒辦法收場。
鬧到最後,他肯定得重處李世民。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疼兒子,所以一些恨不得李世民去死的人,此刻也不好一個勁的抓住李世民的把柄不放。
不然等他處置了李世民,肯定會秋後算賬。
在場的所有人,不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在默默的配合著房玄齡和程咬金,在給李世民找臺階。
他原以為,以李世民的聰慧,在頭腦清醒了以後,會立馬順著臺階下來。
可沒料到,李世民不僅沒下來,反倒更進了一步。
這是非要跟他鬧個魚死網破?
這是非要跟他撕破臉嗎?
“三胡那個混賬在哪裡?!”
這是李淵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腦海裡浮現出的唯一一句話。
這種情況下,能幫他,能幫李世民,能幫所有人解圍的,只有三胡那個不孝子。
只要三胡大鬧一場,將水攪的更渾,並且將李世民壓制,那麼一切就會迎刃而解。
“父親就是待兒臣不公!”
李世民再次開口。
李淵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鐵青色。
其他人臉色也跟著大變了起來。
李世民卻沒有在意所有人的反應,依舊道:“自我大唐立國至今,一共準備了五次儺戲大祭,往年我出征在外,沒有機會陪祭。
今年我緊趕慢趕的返回長安城,就是為了陪祭儺戲大祭。
可父親只帶上了大哥,卻不帶我。
難道在父親心中,只有大哥是您兒子,我就不是您兒子嗎?”
李淵只覺得腦袋被驢踢了一下,嗡嗡響著愣在原地。
李建成,以及其他的皇室宗親,文武百官,也瞪大了眼睛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這轉的實在是太快了,一時間沒有一個人能接受得了。
“兒臣也想陪在父親身邊,跟父親一起祭祀神詆。兒臣也想為我大唐,以及我大唐的百姓,向八方神詆祈福。
兒臣想為父親出一份力,為大唐百姓盡一份心。
可父親為何不帶上兒臣呢?”
“……”
“兒臣此次擅闖儺戲大祭,是兒臣不對。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兒臣獻上楊文乾的首級為祭品,想來八方神詆不會怪罪兒臣。”
“……”
“若是八方神詆覺得楊文乾的首級,不足以平息他們的怒火,兒臣願割肉侍神。”
“……”
說話間,李世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從腰間拔出了橫刀,開始在胳膊上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