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唇上一圈黑色,是新長出的胡茬。
他眼裡是她狼狽的倒影,雜亂的頭髮蓋著腫起的臉,原來落魄沒有下限,她忽然瑟縮。
周楊沒穿工作服,身上穿著那件合身的運動衣,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在腫起的臉頰上巡視,晦暗不明。
她無聲流淚,大滴的淚順著臉頰墜落到水泥地面,濺出不規則的花。
周楊靠近她,像哄小孩般地說:「這樣哭不舒服,靠在我肩膀上哭。」
她不想哭,身體沒有那種放肆哭的記憶,可此刻,眼淚奔湧,在失控之前,落進溫熱的懷抱。
周楊的手順著她後背,從脖頸到腰,一下一下的,帶著讓她安心的力量。
滿腹委屈倒出大半,蔣南忽然無措,她慢慢直起身子,低著頭,不敢看他的臉。
可是,眼前卻是剛哭過的狼藉,他的運動服被濡濕大半,他穿得本來就少,這樣會冷。她抽嗒地說:「去換個衣服吧,對不起。」
周楊說不用,伸手把薄被拽過來,伸展開披在她身上。
她這才抬頭,「你為什麼沒去旅店住?」
「沒有。」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他語氣認真地說著敷衍的話,蔣南氣的眼淚又流出來。
她自言自語般,「你還年輕呢,這裡這麼冷,萬一凍死了呢?」
周楊轉頭看她,唇角彎著,「哪那麼容易死。」
「我爸就是凍死的。」
蔣南看著他,眼睛通紅,「他在我兩歲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冬天,他喝了酒,睡在馬路邊……」
「別說了。」
周楊忽然抱住她,箍得她喘不過氣,她哽咽著,「所以我讓你去住旅店就去啊,怎麼就不聽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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