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父就是比爹爹厲害!那個小賤人自己沒有這樣的舅父,嫉妒我呢!”
楚穠哭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我舅父比你舅父還厲害!”
楚穠一邊哭喊一邊在地上蹬踢滾動,侍女們紛紛摁住她。恰在此時,諸兒回來了。他一掀簾進來,就被眼前的情景激怒了,大吼一聲:“大膽賤奴們,都給我跪下!”
侍女們紛紛跪下,諸兒衝到楚穠面前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她們欺負你?”
楚穠抽泣著點點頭。
諸兒一回身,手起手落,將楚穠身邊的幾個侍女每人扇了一個耳光。
弗兒跳出來了:“哥哥,她居然敢說我舅父不如爹爹厲害!你說說看,舅父和爹爹誰厲害!”
諸兒冷冷掃她一眼,不假思索地說:“他們都不厲害,他們算什麼,將來我比他們都厲害!”
說完,他把楚穠拉起來:“別理她們,走,跟我玩去。”
將楚穠帶到他的房間後,諸兒拿出六個小陶俑,跟弗兒的那六個很像。他說:“喜歡嗎?你拿去玩吧。”
楚穠頓時破涕為笑,高興地問:“真的嗎?我什麼時候還你?”
諸兒笑道:“不用還我,送你了。”
“送我了,那你玩什麼?不行,我不要。”
“我玩弗兒的,她還有六個比這更好看的。”
“要不我拿三個走,給你留三個吧。”
“不用,不用,你都拿去。”
諸兒用手拍拍系在腰間的錦囊,頓時“吱——吱——”作響。楚穠嚇一跳,退後兩步:“什麼在叫!”
諸兒又再拍拍,聲響不絕。楚穠好奇地指著錦囊問諸兒:“哥哥,裡面有什麼?
諸兒大笑,解下錦囊,從中捉出一隻蟬來。他找來一根絲線,系在蟬足,往空中一擲,蟬飛起來,諸兒滿屋子跑,竟像放風箏一般。
楚穠拍著手笑:“我也要玩,哥哥給我玩一玩!”
諸兒把線頭交到她手裡,她牽著蟬跑,滿面都是興奮的紅光。
“哥哥你從哪裡弄到的?”
“我捉的。”
“我也要捉一隻。”
諸兒下巴一揚:“走吧,我帶你捕蟬去。”
晚上諸兒回到扶鸞宮,照例先去向鄭姬請安。
鄭姬一臉不悅:“你上哪去了。”
“捕蟬去了。”
“捕蟬要那麼久?黑燈瞎火的怎麼捕蟬?”
小諸兒皺眉不語。
鄭姬問:“吃過晚飯沒有?”
“妘姨娘留我在薈蔚宮吃的。”
鄭姬臉上頓時陰雲密佈,斥問道:“你今天是不是欺負妹妹了?”
“哪個妹妹?”
“哪個妹妹?你有幾個妹妹?你就一個妹妹!”
鄭姬說著,從坐榻上跳下來,對準諸兒就是一個耳光,罵道:“蠢貨!你還想不想成為太子!”
她一邊說一邊擰諸兒的耳朵:“你也不想想,只有夫人的兒子才能立為太子!你想給妘妃做兒子是吧,行啊,你就去吧!要是隻想一輩子做公子,那你就去吧!”
小諸兒倔強無聲地掙扎著。
鄭姬住了手,哭起來:“要不是看在你娘是我堂妹的份上,我何必認養你!真是養不熟的狗啊,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倒去跟妘妃母女親熱!”
她滿腔哀怨地哭訴,表情無比悽愴,令她傷心的恐怕不僅僅是面前這個小孩,而是他的父親。鄭國現在非常強大,祿甫又正與之結盟,所以祿甫對鄭姬一向是愛重的。但祿甫又是個用情不專的人,嬌豔如鄭姬,甜美如衛姬,清雅如伊妘,都甚得祿甫寵愛,看不出他到底更愛哪一個。
當年鄭姬嫁過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