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受死。”
“他倆有仇?!怎麼會?”落雲子不解,畢竟不論從異族身份還是修為境界來看,二者完全處在兩個極端上,能因為什麼事扯到一起?
雖則疑惑,卻只是一個閃念,因為落雲子眼下根本沒有閒暇與精力去琢磨:一方面急著趕去阻擊蝠王,另一方面則是被結界裡面的情景給驚著了。
方才以念破念,落雲子神識籠罩界內,雖只瞬間,也足以對其中的情形瞭然於胸:見寵渡,見妖兵,也見門下弟子,——卻唯獨不見牟臨川與血靈鼎半點蹤跡。
這什麼情況?!
恰在此時,不知起從何處,牟臨川的聲音悠悠響起,“黑風道友,請出手。”炎窟山中也傳出迴音,“終於到時候了。”
“哈哈哈哈……”蝠王被落雲子截在半路,見寵渡而憤怒,因血煉完成而興奮,兩種情緒交織下,笑得十分猙獰,“縱你千算萬算,也難料本王這一手。”
原來那結界不過是障眼法,內中另有傳送陣,早把牟臨川連同血靈鼎挪至別處,之所以弄得煙霧嫋嫋,也是為了遮擋視線迷惑外人。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這計中計,縱是前來助陣的各大妖王也不知情,就牟臨川與血蝠王兩個曉得。而此刻,雖然落雲子據蝠王之言,對箇中究竟略有猜測,但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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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窟山口,妖氣濃如潑墨,凝結成實質,彷彿九千尺飛瀑回流而上,直接扎入夜空的劫雲之中。
前後腳的工夫,血靈鼎不知從何處飄來,高懸於半空,不斷旋轉著,膨脹著,漸漸大如一座山頭。
“鼎化朱雀?!……難怪發揮不出多少威力,原來從根兒上就錯了。”牟臨川藏在林間的陰影裡,並指貼唇唸唸有詞。
隨著咒語的吟誦,鼎面上亮起奇異的金色符紋,勾勒出瑰麗的朱雀紋樣;與此同時,噴湧的煞氣粘稠如血,從鼎口出、從鼎底入,回流交織成一個巨大的血繭,將整個血靈鼎全部裹了進去。
牟臨川望血鼎一指,“咄。”
嗡——
連綿的顫音,在虛空中蕩起細微的漣漪,血團爆發出耀眼金光,泛起層層波紋,似劇烈的胎動,彷彿有什麼東西急著鑽出來。
正在此時,炫目的閃光將所有的目光拉回炎窟山方向,——咔嚓!震耳欲聾的炸響過後,一道寬廣的銀色匹練落在了封印上。
片刻後,第二道。
緊接著,第三道。
第四道。
……
想是老妖刻意借妖氣引導劫雷,每一次轟擊都落在封印最為薄弱的那個點上,每一道雷光都比前一道更深入,彷彿鏨刻般,一點點蠶食著封印。
在雷光閃爍的間隙,血靈鼎方位上,伴隨一聲嘹亮的啼鳴,一隻身泛金光的血紅朱雀破繭而出,展翅騰空,往上飛去。
刺刺——滋滋——
那朱雀本自血靈鼎所化,不懼雷霆,片刻間吸收了三道雷力,渾身電絲遊走,攜萬鈞之勢,頂著一張堅喙俯衝直下。
轟!!!
龐大的元氣漣漪一掃而過,大地劇顫起來,碎石簌簌滾落,撞在山體上飛彈四射,疾如風雷勢如刀槍,將山下那些躲避不及的倒黴傢伙射了個對穿。
猛烈的撞擊下,朱雀潰散,嘭的一聲爆成血霧,翻騰,扭動,範圍越縮越小,煞氣越來越重,最終復作血鼎本身,飄入林中不見。
在牟臨川看來,眼下再無催化朱雀的必要,一來靈力耗費太多,急需調理;二來,在封印最為薄弱的那個點上,赫然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縫。
炎窟山內部,一襲枯瘦的黑影幾乎一絲不掛,望著頭頂上逐漸消彌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