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貴,家裡添置每樣東西,只要不合他的心意,錢蒲必然拿個賬本,對我進行一番數落。錢蒲喜歡酗酒,兒子一歲時,他開始動手打我。我給錢蒲起了一個綽號叫“守財奴”,他能為給兒子買一元錢一串的糖葫蘆,騎著摩托車跑一個小時五毛錢批發三個回來。我的公爹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經常因錢蒲醉酒打我而教訓兒子,甚至動手打錢蒲,錢蒲每次承認完錯誤,再一喝酒就忘到九霄雲外。錢蒲搞建築工程越做越大,終於下了決心在正街面蓋一個五層樓。我和錢蒲結婚十年,都是我花我的錢,錢蒲花他的錢,錢蒲有多少錢,我也不知道。恰好在錢蒲打算蓋自家的五層私宅時,商業大廈倒閉,完全私營,我也失業了,錢蒲把200多萬交給我,讓我當他工地的會計兼出納時,我完全驚呆了,老公這麼有錢,我居然一直不知道。
然而,就是這200多萬,讓我和錢蒲的婚姻走到了盡頭。
錢蒲時不時地懷疑我貪汙了她的材料款,存了私房錢,每天對什麼東西買貴了,指手畫腳。只要喝醉酒就追著打我。五層樓封頂那天,錢蒲又喝多了,動手打我,我躲不及,被院子裡的壓菜石絆倒,腿當即骨折,公爹聽到我在院子裡哭喊,出來攔錢蒲,被錢蒲推倒在牆上,當即撞死,婆婆跟在公爹後面,見此情景,嚇呆了,抱著公爹嚎啕大哭,錢蒲的酒勁兒也嚇沒了,他跑到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送我和公爹到醫院。公爹送到醫院就沒氣了,我的腿上打滿石膏,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三個月。從那天開始,我三個月沒說過一句話,出院那天,我拄著柺杖寫好離婚協議,財產我一分不要,只要兒子。可錢蒲就是不給我兒子,還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離婚,他一定改正錯誤,已經對錢蒲心灰意冷的我,終於做出了放棄兒子的撫養權,達到離婚的目的。
我在鄉下和爹孃住了三個月,娘怕我想不開,天天陪我吃,陪我睡,我一言不發,娘也一言不發,她總是拿兩個眼睛盯著我,時刻不敢鬆懈,就連夜裡去廁所,不管天有多冷,娘也跟著我出來,站在茅房外守著我。
三個月後,我回了城裡,住在二姐家裡。結了一回婚,只有一個兒子,還不能自己養,離了一回婚,卻一無所有。恰好這時,大姐創辦了一個鐵廠,我就到大姐的廠裡去打工,不到半年,我把廠子打理得井井有條,自然成了廠長。大姐是個少見的能幹的女人,她對金錢的慾望真是永無止境,一邊在衛生局當財務主管,一邊搞自己的企業,什麼都不耽誤。鐵廠開了三年,因市場波動,大姐將鐵廠轉讓出去,很快就到手了幾百萬現金。鐵廠一轉讓,我又失業了。在二姐和二姐夫家住了三年,聽夠了他們的吵鬧聲,手裡也有了點積蓄,我在城裡自己租了一套40平米的平房,帶個小院。大姐本來答應我幹夠三年,給我買套房子,鐵廠賣了幾百萬,大姐也再沒提過這事兒,我也當沒這回事兒。人要想活著,什麼時候都要靠自己,這是我離婚以後給自己定下的信條。
二哥本來教書教得好好的,還當上了中學的校長,就是看著別人賺錢眼熱,非要留職停薪,自己創業,養海狸鼠趕對了時機,賺了不少,海狸鼠不賺錢了,二哥就去養蠍子,養蠍子二哥就沒那麼運氣了,賠得一塌糊塗。二姐和二姐夫自從在城裡買了房子,買了車,就把大客車承包給別人開,整天泡在麻將桌上,在自家四室兩廳的房子裡擺起了地下賭場。三哥老老實實在交通局上班,三嫂和我們一個村,和三哥青梅竹馬,就是沒太多文化,在紙箱廠當工人,日子也算過得去,有自己的住房,一對雙胞胎兒女也很爭氣,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