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嘆道:“你資質平平,患不得這火焰劫之症,況且你也非純種族人,而是爹爹與鳳依族靡葵巫師私通,生下的孩兒。”
白鎧大驚失色,心亂如麻,舌頭當真如打結一般,只道:“你。。。。。你。。。。說那巫師婆婆是我娘?”
白夜笑道:“爹爹手段了得,他回到族中,將你藏了一段時日,將我孃親毒殺,說她難產,因你而死,由此隱瞞你身世。弟弟,爹爹待你委實不薄,我明明是長子,卻被驅逐在外,常年不得歸家,你這來路不明的野種,卻過得堂堂正正。”
白鎧腦中實在太亂,再難提問,盤蜒問道:“閣下引咱們來這洞中,便是為了這通天長槍麼?”
白夜嘆道:“此槍非同小可,據傳為天地初創時天神所留,其上寄宿朱雀神禽,長久以來,逐陽神在我等耳邊呢喃,要我等藉助一位天靈者,闖過銅門,取下這朱雀神槍。”
盤蜒道:“如此說來,閣下並非逐陽神,不然又怎會聆聽耳語?那豈不是自個兒對自己說話了?”
白夜神情宛如寒冰,冷冷說道:“待我達成夙願,逐陽神力便盡歸於我。”
他說話之時,神色舉止全無變化,可那些逐陽教眾卻似猝然得令,稍稍復原神智,狂奔而前,將小默雪抬起,朝那朱雀神槍跑去。
盤蜒表情劇變,形影如電,急追了上去,白夜道:“留下!”手一揚,內勁如火網炎牆,朝盤蜒罩下。盤蜒不理,陡然加速,白夜這一招便落了空。
白夜武功之強,僅比靈王稍遜半籌,怎料到這一抓竟然失手,他哼了一聲,足下一頓,嗖地一聲急速衝出,眨眼之間,已到盤蜒身後,喊道:“我讓你留下!”雙掌齊揮,掌力驚天動地,打向盤蜒。
盤蜒不願顯露本事,無奈之下,只得折轉方向,朝上升起,又將這白夜掌力避開。白夜又“嘖”了一聲,語氣有幾分震怒,似不想這人輕功這等了得。
這般緩了緩,那伏火鐵鏈直飛過來,快如紅光,此人武功自然比白夜遜色,可相差不過纖毫。盤蜒身在半空,又使“千斤墜”功夫,陡然落地。白夜閃身攔截,與伏火前後成夾擊之勢。
血玉女童在後觀望,見盤蜒被這兩人迫的進退不得,疑心大起:“他若真是。。。。真是囚禁我的那個瘋子,怎能連他倆也敵不過?莫非他並非那人,只不過打探得訊息,以迷魂術誆我?不然為何他相貌與那人截然不同?又或許他確是那瘋子,我從未見過那瘋子出手,對他害怕太過,才認定他天下無敵,實則也不過如此?”
她腦中存疑,陷入沉思,猜忌越來越重,懼意漸去,恨意叢生,想起自己被他所騙,大半輩子身陷囹圄,走投無路,身子殘疾,永世難以長大,連青梅竹馬都被人奪去,眼下又因受此人牽連,被帶到這嚴酷惡劣的煉獄中。她追憶往年,對照今朝,真個氣炸了肺。
盤蜒不再顧忌前後敵人,望向小默雪,見小默雪已被一團紅光包裹,吸引向那朱雀神槍,盤蜒不知小默雪是否仍有神智,更不知血寒若察覺危機,是否會從她體內現身,是以不敢輕舉妄動。
她雙目緊閉,在朱雀神槍上稍稍一碰,只聽一聲輕響,旋即山搖地晃,塵揚石落,這抑天山中怪聲如雷,鳴聲震耳欲聾。眾逐陽教徒哈哈大笑,雙手高舉,喊道:“逐陽神,賜予神通吧!”
那朱雀神槍急速縮小,變作尋常尺寸,落在小默雪懷裡。小默雪身子巨震,嗚地一聲,吐出一小口黑血來。
盤蜒感到靈氣狂暴,陰陽交替,天地逆亂,冥冥之中,似有一道縫隙撕裂,與魔獵之時頗有相似之處。他忽然想道:“抑天山,抑天山,這朱雀神槍留在此地,乃是抑制天上群魔。這世道之所以遠比萬仙世道太平,鮮有閻王蹤跡,便是由於這抑天山鎮守乾坤,令其遠離聚魂山之故。”
白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