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
自攻陷蛇伯之後,高陽遷至蛇伯城清風道觀,那道觀離宮殿不遠,往來方便,東採奇只行了一炷香功夫,便已趕至。未及闖入,已運氣喝道:“高陽,你這王八蛋、膽小鬼,我來找你算賬來了!”聲音如雷,響徹數里。
門中道童忙來開門,東採奇道:“你們家觀主呢?”
道童道:“他在後院蓬聲殿裡,吩咐咱們不得入內,違者逐出師門。”
東採奇大聲道:“這呆子!”倩影一閃,幾個起落,已闖入後院,見松林間隱著一寬敞大宅,便是那蓬聲殿了。她聽殿中悄無聲息,心驚肉跳,拉開滑門,感應氣血,來到大堂,卻見高陽委頓在地,氣息微弱,但並未死去。他身邊坐著一人,正是他那濃妝豔抹、陰陽怪氣的妹妹龔琴。
東採奇冷汗直流,搶上幾步,要探高陽脈搏,他妹妹伸手將她擋住,東採奇不願得罪她,怏怏退下,問道:“道長他怎麼樣了?傷的重不重?”
龔琴俯下身子,在高陽額頭上一吻,說道:“他沒事,沒事的。有事的是我,我心疼的很。賤人,你知道麼?你傷的我好深,好痛。”
東採奇心想:“她為何叫我。。。。賤人?我怎地得罪她了?莫非她怨我累她哥哥險些死去?可這是高陽一廂情願,我又如何能料到?”
龔琴怒道:“賤人,你為何不開口說話?”
東採奇黯然道:“龔琴姑娘,你照顧好你哥哥,勸他忘了我吧。我對他唯有敬重之心,並無。。。其餘意思。”
龔琴表情麻木,但四周光線陰暗,襯得她邪氣陰森,她道:“一個個賤人,真是殺不光,趕不光。殺死一個,又來一個。偏要勾引我的好哥哥。”
東採奇愕然道:“什麼。。。。殺不光?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龔琴哼了一聲,說道:“你還不明白麼?我這哥哥,實則是個多情種子。他練功走火入魔,心腸最軟,情念最深,只要遇上美貌些的狐狸精,便非要。。。嘿嘿。。。。與其糾纏在一塊兒,鬧得哭哭喊喊,撕心裂肺,他才覺得爽快。你是他此生遇上的第四十個狐狸精,我替他殺了三十七個,你呢,便是這第三十八個。”
東採奇頓時想起那溶洞中前來複仇的思悠悠來,那思悠悠說曾與高陽有過婚約,但高陽以書信約她,在相會時險些將她害死,高陽對此事矢口否認,眼下看來,自然是這龔琴下的毒手了。
她沉住氣,說道:“高陽呢?是你傷了他麼?”
龔琴咬牙道:”不錯,不錯,是我。。。。我不忍心害他,可又有甚麼法子呢?他害我一生,卻又不肯娶我,他拈花惹草,屢教不改,我替他將那些狐狸精神不知鬼不覺的除去,他還不醒悟,竟然又勾搭上了你。我與他大吵一架,他居然。。。。居然。。。罵我。。。比不上你,沒法子,我唯有。。。唯有教訓教訓他本人了。”
東採奇心想:“她。。。偷聽到我與高陽談話了?她功夫好生了得,我倆竟全無知覺麼?”
龔琴突然神色劇變,扁扁的臉上,五官擴張開來,顯得醜陋萬分,她叫道:“你看著我做什麼?我比你美貌十倍,百倍!高陽為了氣我,說些氣話,我半點也不信,我不信!”
東採奇冷冷說道:“姑娘是美是醜,我已無心過問,但既然道長無事,還請姑娘念在親情份上,好好照顧他。”
龔琴神情又平和下來,撫摸高陽頭髮,說道:“我記得那年,我才。。。。才十六歲,哥哥他二十歲,我年輕時比眼下。。。。更美,我倆雖是親兄妹,但他待我。。。。卻與眾不同。他這人此生最愛的,一直是我,是他頭一個女人,只是他裝作不知道罷了。”
東採奇毛骨悚然,對高陽頓生厭惡,問道:“你與高陽。。。。做出那苟且之事了?”
龔琴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