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香再也忍耐不住,手一揚,殿門關上,隔絕外人,將自己被吳奇玷汙之後諸般情由說了出來,又將今天自己願意下嫁,卻受此人嘲弄,以至於將他打成重傷之事也全數道出。
明神雖早察覺兩人之間似有隱情,可如何能想到竟是這般大仇?頃刻之間,她心中絞痛,感同身受,真似自己受盡侮辱一般。她厲聲道:“這老狗!他以為自己是誰?妹妹,你只做錯一事,剛剛你為何不殺了他?”
紅香搖頭道:“我本是想殺他,可念及此人重要,關乎本教財富命脈。而我。。。。我欠他大恩未報,總得先報恩情,再將他殺了,於情於理,也過得去。”
明神摸她臉蛋,柔聲道:“不錯,不錯,你能抑制怒氣,知道輕重,當真難為你了。這老狗倒也非好色之徒,否則焉能出言拒絕我這千嬌百媚的好妹子?單憑此節,倒敬他是條好漢,不如饒他性命如何?”
紅香道:“此人。。。此人非殺不可,不然我怒氣難消。”
明神見她執著,兩人姐妹一心,自然答應,稍一思索,又道:“咱們這就返回財神堡,將他囚禁,好好審問他口中秘密,非逼他說出緊要之事來。隨後怎樣,皆隨你心意。”
紅香猶豫道:“可如此。。。。難免太不講義氣了。”
明神笑道:“好姑娘,你於這義氣二字太過固執,可有些執迷不悟。血元教主昔日常說:‘權謀之術,六親不認。’咱倆姐妹同心同德,自不會生出嫌隙,可對於旁人,若無法掌管,察覺出隱患,越早除去越好。這吳奇雖有才幹,可神神秘秘,我看不透他,早該設法遏制,今日得知他罪狀,哪怕是你誘惑在先,也正好給他個痛快。”
紅香下定決心,瞬間不再遲疑,想了想,又道:“此事務必瞞過熒兒、道兒、默雪、問天、白鎧他們。”
明神笑道:“那咱們可得加快手腳了,好在今夜仍長,正好下手。”
兩人計較已定,藉口要早些安睡,撤去宮中侍女護衛,再神不知鬼不覺的離了閣樓,又至財神堡,展開輕功,從城牆上飄然而過。
她們本提防鐵甲武士作亂,誰知眾武士皆安安靜靜,倚牆而立。紅香點頭道:“我那一掌將他打的氣息奄奄,他內力不淺,未必會死,可也不會立即轉醒。”
明神不知眾鐵甲武士在盤蜒暈厥後會有怎般變數,雖然不懼,可也不願耽擱。轉眼來到石屋中,定睛一看,只嚇出一聲冷汗:四下哪裡還有那‘吳奇’的影子?
明神急道:“他人呢?”
紅香大惑不解,道:“我以‘鬼出神入掌’將他重傷,若我不解掌力,他兩個時辰之內,決計醒不過來。”
似明神、紅香這等絕世好手,出手之時,於分寸拿捏,自然不會出半分差錯,說昏迷兩個時辰,便不會少上一刻。明神知紅香並未說錯,腦筋一轉,道:“他定然仍有同黨,你前腳一走,後腳就將他救下山去了。”
紅香道:“若真是如此,途中必有腳印。”
兩人追了出去,點亮火折,在院中一照,果然有兩道深深的車輪印跡,出了城寨,下山去了。
兩人相視而笑,立時寬心不少,明神道:“既然是牛車,必定跑不遠。”
紅香道:“及早追上他,在路邊逼供,再將他除去,遠好過在此動手。”
於是雙姝運轉身法,如騰雲駕霧般奔下山,不多時已至山腳下。饒是她兩人奔行快如獵豹,可到了此處,依舊不見牛車影子,連那蹄印輪跡都消失不見。
兩人面面相覷,明神忽然想起一事,道:“此人巧手了得,精通木甲,他準是在車後放置掃帚,一邊趕路,一邊掃去痕跡。”
紅香道:“原來如此,決不能放他跑了。”驀然內力執行,雙目通神,觀察細微,果然在遠處見到一處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