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問天這人喜好熱鬧,見有這許多好友同行,心底歡迎之至,更何況有道兒這心上人相伴左右,當真如做美夢一般。於是道:“我孃親如今就住在昆明宮殿之中,我正要去見她,那昆明乃是我的封地,大夥兒想住多久都無妨,就當在自己家中一樣。”
盤蜒走到近處,細看陽問天雙眼,見他目光清澈,睫毛間神采飛揚,似有光,又有霧,微覺驚訝,問道:“小王爺,這半天來,你奔走搬舉,與以往有何不同麼?”
陽問天奇道:“你怎地知道?這幾天當真驚險疲累,可我卻睡的香,動的快,連功夫都似乎深了些。”
盤蜒沉思片刻,驀然發出一掌,陽問天笑道:“前輩試我功夫來麼?”身形一動,一拳打向盤蜒胸前,盤蜒道:“使逐陽神功!”掌變抓,折了個彎,抓向陽問天右肋。
陽問天見他來勢快速,不易抵擋,非使出逐陽神功的掌法不可,於是真氣激發,凝聚成罩,手刀切向盤蜒手腕,這變招也極為精妙,尤其掌中內勁,更是削鐵如泥。
盤蜒再變招,與他手掌飛快一對,砰地一聲,兩人各退半步,掌風飛揚,竟震得一旁牛車搖搖晃晃,險些翻倒。
盤蜒問道:“小王爺使了幾成力?”
陽問天神色驚喜,似如夢中醒來一般,說道:“我也不知,大約。。。大約七、八成吧。”
盤蜒搖頭道:“你經脈之中,內力已有如浩瀚江湖,非同小可,只是你不會運用,使不出三成來。”
陽問天知此人思慮周詳,言出必中,不禁喜出望外,急問道:“我。。。這短短一天之中,怎會突然如此?”
盤蜒道:“那逐陽教主白夜說你習練逐陽神功,走上正途,與眾火紋瘋子截然不同。咱們在抑天山中,逐陽邪教衝破大門,激發那神槍波動,咱們大夥兒從中倖存下來,或多或少受了些好處。只不過你受益更遠勝咱們。”
陽問天不敢相信自己這般好運,搓著手掌,忍不住翻飛進退,停不下來,道兒嘻嘻一笑,拉他手掌,道:“你怎地像個猴子一般?吳奇先生說了,你這人太笨,空有力氣,卻不會用。”
陽問天立時消停,道:“吳奇前輩,我拜你為師,你傳我這內勁運用之法,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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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婆媳和睦好投緣
盤蜒道:“習武者,或厚積而薄發,或異變而奇生,小王爺身懷如此內勁,運轉周天,傷敵縱然艱難,護身綽綽有餘,待時候久了,心領神會,神功自成。我若傳些粗淺駁雜的功夫,反分你之心,耽誤進境。”
陽問天本就是活潑好動的脾氣,當年得高人夢中傳功,又銘記父親恥辱,這才有今日身手。此時散漫在外,無人管束,實也不願勤練武藝,耽擱了良辰美景、享福作樂。聽盤蜒婉言拒絕,毫不著惱,笑道:“反正前輩同我一路,咱們路上再說。”
他備齊五輛牛車,兩輛馬車,辭別鳳依族眾人,轉向山路,經過高山密林,朝昆明邐迤而行。
雲南之地雖然偏僻,其中風光,天下聞名,美不勝收,小默雪、道兒生平離鳳依寨最多不過數十里地,如今遠行,初時稍覺傷感,可遍賞景緻,不久便如痴如醉,深深沉迷。
兩人熱忱質樸,見到新奇之處,忍不住大聲歡笑。熒兒雖然看似年幼,卻比她們沉穩許多,不過女子心情互傳,加倍容易,那兩人興奮過度,熒兒受其感染,也不免喝彩幾聲。這一路上女子鶯鶯燕燕,歡聲笑語,途中不斷。陽問天、白鎧聞佳人妙語,自也快活,唯獨盤蜒不堪其擾,苦苦忍耐。
途中也不太平,土匪攔路,寨民設關,不時有紛爭上門,但眾人武功皆高,江湖上尋常角色,如何是他們對手?過了約莫二十日,終於抵達昆明城外。
陽問天之母名叫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