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搖頭道:“兄弟,咱們誰也不欠誰,煉魂之事,我已有主意了。”
眠婆婆道:“那你可得儘快,一個月之後,月圓之時,此鼎非完工不可,否則又要等上一年。”
三人點了點頭,眠婆婆繞著仙鬼神霧鼎走了幾圈,確信毫無缺陷,這才喜滋滋的去了。
盤蜒離了烏雲塔,回到涉末城宮殿,此時已是深夜,夜色如幕,星空明亮,光芒柔和,景象如詩中所頌,如畫中所繪。
他來到大殿,見公文堆積不少,不由得嘆了口氣。也是這十多天內,他將政事全交給濟節、武橫、白洛等重臣,然則有些事太過重大,這幾人也不敢擅自決斷。
盤蜒心想:“蒼狐怎地還不回來?一月之後,無論局面變得如何糟糕,戰況如何慘烈,他都需繼任城主。我可以專心致志,去當萬鬼的宗主,超然物外,與世隔絕,比之當年的萬仙群山更安全隱秘。。。。”
這時,六個紅袍人從裡屋密室中走出,向盤蜒跪倒,其中一鷹頭人道:“宗主,屬下等回來了。”
盤蜒嘆道:“諸位旅途勞頓,可是辛苦了,愁恰兄弟,你自行安排大夥兒休息。”
眾人臉上露出笑容,似深感榮耀,那愁恰起身道:“宗主,十天之前,我等於陵山上追尋黑蛇災禍,埋藏‘杯弓蛇影’時,遇上了蒼狐少爺。”
盤蜒吃了一驚,道:“他怎會在那兒?他見到你們埋藏法器了?”
愁恰道:“此節屬下不知,這十多天再未見到他人。但當時另有三人與他在一塊兒。”
盤蜒急道:“是怎樣的人?”
愁恰道:“是個模樣樸素,眼睛明亮的少年,似是中原人。還有一美貌少女,似與夫人是同族。另一人受了傷,在那少年背上,看不清容貌。”
盤蜒道:“愁恰,得罪莫怪。”手指一點,探他心神,愁恰毫不抗拒,坦蕩接納,只想象那三人樣貌。
片刻,盤蜒苦笑嘆氣,道:“是那陳靈虛,叛軍的首領。”
愁恰等人臉上變色,道:“蒼狐少爺怎會與這小子在一塊兒?”
盤蜒道:“聽傳聞說,這陳靈虛確是個世間罕有的少年英俠,蒼狐或許想收服此人,也未可知。”
有一彪悍漢子道:“宗主,也許並非那般簡單。”
一狐臉老者道:“咱們自然信得過蒼狐少爺,但提防著些,總是沒錯。”
盤蜒腦袋發脹,道:“我自有分寸,各位早些下去吧。”
眾人垂頭謝過,以陣法挪移而走,這陣法可通往八個方位,城內四處,城外四處。無論身在何方,皆可瞬間返回,實已用上伏羲太乙玄學的極詣。因朱玄堂需各處追趕黑蛇災禍,及時埋下法器,盤蜒才耗費心血替他們佈下陣勢,賜予寶物。
他心頭迷茫,竟覺得有些病了,那天罰劇痛又陰魂不散的擾他,他無心睡眠,來到庭院中安坐。
直至今夜,朱玄堂一共追趕蛇患六十四處,妥善於脈象中埋入法器。這大陣將與仙鬼神霧鼎相輔相成,缺一不可。蛇患發生的地方,往往有極罕有的“神龍脈”,藉助這許多“神龍脈”之效,他才能構築夢想中的境界,再不受天地所限。
蒼狐已發覺此事了嗎?這徒兒腦子靈活,正因此更易胡思亂想。他又懷疑我捉走了青斬,我縱然有時有些瘋癲失常,又怎會有這等行徑?我命人查探此案,至今毫無線索,可我、血寒、湮沒皆分身乏術,難以顧及。
盤蜒又想起大眼梟曾警告說:“異獸閻王盯上你了。”
盤蜒一個激靈,昂首挺胸,停下腳步,說道:“哪位高人,深夜來訪?”
來者毫不隱藏,徑直現身,只見他身形高大,寬背闊肩,一張臉半人半獅,正是獅心王東採英。這些天來,涉末城荒弛鬆懈,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