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殿下,許久未見。”
廊邪道:“獅心國主,若我記得不錯,當年我北伐雨臺國時,你我曾並肩作戰。”
東採英點頭道:“當年我不過是一傭兵隊長,殿下陣中兵卒而已,想不到殿下仍記得我?”
廊邪笑道:“屠邪鐵手的孫兒,我豈能不刮目相看?更何況你武功這般了得。”
東採英也是一笑,說道:“殿下,今日一戰,無論勝負,在下都請你喝酒如何?”
廊邪嘆道:“若我不死在你掌下,明日便是我成親日子,國主大可來喝一杯喜酒。”
東採英吃了一驚,不知該如何答話。對面內功高深者聽兩人所言,心中也覺惋惜:“這廊邪士氣衰落,雖有喜事臨近,竟說出這等不吉利的話來,兩人若武功相差不遠,這廊邪處境已極為不利。”又有人心想:“這廊邪語氣這般可憐,莫非想令東採英麻痺大意,偷襲取勝?”
過了片刻,東採英說道:“殿下正值盛年,武功深不可測,何出此言?你我二人相鬥,既是敘舊,又是切磋,在下絕無傷人之意。”
廊邪道:“敗軍之將,苟活至今,有何顏面自稱武勇?”
東採英也聽說過他被黑蛇教俘虜之事,想必此人受過極大折磨,以至於成了驚弓之鳥,時不時想到死亡。
廊邪道:“出招吧!”一拳架在前頭,一拳架在手臂上,忽然發出拳勁。東採英還了一手,廊邪身子稍稍一晃。
這兩人走的都是剛猛迅速的路子,廊邪功夫高來高去,好似天外飛龍,身影盤旋,掌力疾風暴雨般罩下。東採英則腳踏實地,氣力壯絕,拳勁手刀,沖天而上。
鬥了百招,縱然東採英留手,廊邪也漸漸不支,每一次格擋皆吃些小虧,不得不避其鋒芒,身法已毫無神龍之威,倒像是害怕逃竄的飛蛇。
突然間,東採英往地上一拍,霎時山搖地動,一道氣浪直衝高空,廊邪雙掌下壓,與那氣浪對拼,轟隆一聲,他人高高飛起,不由自主的連連轉圈,隨後慘痛落地,又是一陣悶響。
觀者見廊邪摔得狼狽,雖對他不敢不敬,臉上卻掛著笑容。廊邪強撐起來,哇地一聲,口中鮮血狂湧,他頹然坐下,說道:“罷了,罷了,你殺了我吧。”
東採英忙道:“殿下,我怎會殺你?若非我昨日陡獲奇遇,蒙我祖父恩惠,最多不過與殿下打個平手罷了。”
廊邪露出笑容,似乎是逃過死劫的喜悅,但那笑容緩緩消退,他垂頭喪氣,指著對面,道:“我沒力氣了,你扔我回去。”
東採英一愣,頗有些不知所措,於是有如扛鼎,將廊邪舉起,輕輕一拋,廊邪落在大觀國眾人面前,他驚魂未定,從一侍者手中奪過酒罈,抬頭痛飲,神色落寞,一股末路之氣從身上散發出來。
眾人心想:“他已全無高手尊嚴,若換做是我,就算跳不過來,也決不能讓敵手相助。”
廊釋天見他當眾出醜,怒不可遏,他拉住廊邪胳膊,運功一探,臉色變得有如寒冰:他所傳的龍玄無極功,講究帝王心術、王者無畏,心底越是剛毅高傲,內力便越容易激發出來,若與人對敵,佔據優勢,威壓攝人,可摧枯拉朽,越戰越勇,有如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師。而此時這廊邪功力卻顯得怯懦畏懼,悲慘絕倫,像是就要倒斃一般,龍玄無極功的霸道之氣,幾乎蕩然無存。
郭玄奧見義弟表情厭惡,輕拍廊邪肩膀,稍稍一試,心下驚訝:“這孩子雖然輸了,卻怎地墮落如此之快?”郭玄奧、廊釋天武學何等精妙,知道廊邪此刻心境絕難作偽,而是實實在在的萎靡疏懶,衰弱腐敗,到此地步,修為不進反退,甚至已不如廊駿了。
廊釋天內力一震,哐噹一聲,廊邪手中酒罈粉碎,酒灑了一身。廊釋天道:“你是該好好歇歇了。”再度發功,廊邪全無抵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