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之中奚月泠看到了一個一身白色單衣在她面前一晃,他臉上帶著一抹自信清雅的笑,溫和地看著她,然後意識就離她遠去……
寂靜的湖邊小亭,湖上還飄著零星的幾隻許願船。冷冷的風吹來,喚回了那遠去的意識。
“你是誰?”奚月泠很快恢復了意識,睜著一雙清明的眸子,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
白衣男子未曾答她的話,任風吹亂額角的鬢髮,他慘然地一笑,那抹笑,那眼神,空洞洞的,什麼也看不到,一片死寂。那笑就在這死寂中消失,他呆呆地看著靠在邊上的美麗女子,他伸出雙手,卻怎麼也不敢去觸控她的面容。
一瞬間奚月泠分明看清了他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哀傷,他那樣站在那裡,風吹起了散亂的發,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寂寞的味道。忽然他瘋狂地大笑了起來。上前一步,動作迅速地抱住了奚月泠。毫無感情的擁抱卻依舊緊密無比,耳畔響起了冷漠的笑,他那樣說,我只要毀了現在的這一切,毀了所有,他就會回來了……
那樣輕那樣低的聲音,卻很響很響地傳到了她的心底,她怎麼也沒料到眼前這人居然是個女子,她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用懷疑,我想要的就是這樣而已……”深埋進她肩胛的頭慢慢抬了起來,奚月泠看到的是一雙無比清澈的眼睛,就那樣看著她。
“諸葛凌雲他竟然要娶你!”她定定地看著奚月泠,目光清冷,之前那所有的空洞寂寥似乎都散去了,就像是幻覺一般不再存在。
居然是為了諸葛凌雲,她倒是沒有想到,這算個什麼情況,越來越複雜了……這南越之行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她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麼,半響才回了一句,“我可以幫你,方才在船上你也看到了,我有喜歡的人……”
“幫我……怎麼幫?”
“我們可以合作,不過我要看到你的誠意。”那諸葛凌雲的身份她不是不知,會跟他扯上關係的女子想來身份定然也是不凡。
淡淡的月光下,白衣女子慢慢地伸出了隱在了暗沉夜色下的手。十指纖細,如白玉一般,掌心上靜靜地躺著一塊碧色的玉飾。
奚月泠神情怪異地瞥了一眼。能在這時候被拿出來的玉飾絕不會是凡品,只是這玉飾有什麼特殊的含義麼?
十指輕輕一晃,那玉飾就到了她手上,伴著那女子淡雅的聲音,“好生收起來吧,你會知道我的誠意。”
半帶著懷疑的神情,奚月泠將被塞到手上的玉飾收進了懷裡,小心收著。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看她的神情怕也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
那晚奚月泠並直接回了原先和傅逸霄一起住的那個客棧,路上輕易地甩開了身後的那群尾巴。雖說那白衣女子擄了她,倒是幫了忙,至少甩開了諸葛凌雲的人。
進了廂房傅逸霄已經在裡面了,他抬頭安靜地看著她,似乎早就知道她會回來一般。
“逸……”奚月泠緩步走了進去,姿態從容地從懷裡掏出了那個碧色的玉飾,“這是有個姑娘送給我的誠意,逸知道這是什麼麼?”
拿過玉飾細細端詳了一下,傅逸霄初時還沒什麼表情,越看那神情就越不對,他抬眼看向她,道,“她竟然將這個送了你,她還說了什麼沒有?”
奚月泠訕訕地回答。“想與我合作,得到諸葛凌雲!”
“南越的虎符,專屬於帝王可以調遣的二十萬大軍的兵符。”傅逸霄的神情古怪,他的目光始終放在那塊小小的玉飾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虎符?天哪,她是什麼人,怎麼會……難道她竟是打算將這南越拱手送到我手上麼?”要知道對於南越這樣一個以商業發展為主的國家,二十萬大軍幾乎已經佔到了整個南越三分之二的兵力,這和拱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