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
下午做完治療,他們去了附近一個大型的商場,胡楊買了煙、酒、營養品,又到超市裡買菜和水果,兩人手裡拎得滿滿的。白露問:“我們這是要去拜年吶?”
“嗯,到我一個老大哥家裡拜年。也好幾年沒見面了。”
車子在一個小區門口停下時,早在門口等候的兩個人已經迎上來。
兩男人見面,熱情地拍拍對方的肩,女子則上前來接過白露手裡的東西:“胡楊你真是,來就來了吧,還拎這麼多東西,這麼客氣幹嘛?”
“嫂子,現在這過年了,又領著新媳婦頭一回上家裡來,怎麼可以空手來?”胡楊說完看向白露:“白露,這是鄭哥和嫂子。鄭哥,嫂子,這是我媳婦兒白露。”
白露向兩人微笑:“鄭哥,嫂子,新年好。”
“白露,新年好。走走,外頭風大,進屋裡說。”嫂子熱情地帶路。
鄭正國比胡楊年長七歲,山東人,五年前轉業到地方,現在是一個派出所的民警。潛艇上有“傳幫帶”的傳統,剛上艇的新兵是需要老兵一把手教出來的。胡楊當新兵時就是他帶的,後來潛艇學院畢業,正好又跟他在同一條艇上。他的妻子是一所學校的教師,兒子今年十一歲。
進到屋裡,放下東西,吳英燒水沏茶切水果,四人坐在沙發上,喝茶聊起來。
“朝陽呢?”胡楊問。
“過年跟他小姨出去旅遊了。”吳英答。
鄭正國開口:“你今年調職了吧?”
“半年前調了,現在是中校了。”
“難得你到我家裡來,今年新婚第一年,丈母孃家在廣州?”
“不是。丈母孃家在陽州。我在海軍醫院。”
“新傷還是舊痛?”
“老毛病。”
“艇上現在怎麼樣?”
“原來的老艇長轉業了,梧桐上岸在機關做一名參謀,白樺結婚了現在在鬧離婚。其他的人倒沒什麼大變化。”
“你啊,這麼晚才結婚。我還經常跟你嫂子說,要不把她們學校裡年經的老師介紹給胡楊。你猜你嫂子怎麼說?她說,嫁給潛艇兵的苦她吃得夠夠的了,不能再讓別人吃這種苦。哼,看我們潛艇兵還是有人嫁的嘛。這種苦也不是誰想吃就吃得了。”
白露“噗”一聲笑開:“鄭大哥你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離開潛艇了還以潛艇為榮。誰願吃苦啊,還不是被騙了。”
吳英開口道:“以前兩地分居我一個人上班帶孩子這些往事就不提了,你轉業回來一身傷,關節肺部都有問題,時不時還得上醫院看,我還得伺候著你。你們呀,穿著軍裝光鮮,脫下軍裝一身傷。以前叫他早點轉業,他還捨不得。”
“哎,就你嘴碎,幸好白露跟胡楊已經結了婚,不然聽你這話,還不得嚇跑了。”鄭正國埋怨妻子。
“敢嫁潛艇兵的人豈非等閒之輩?看我嫂子就知道了,家庭工作兩不誤,新時代女性的楷模!白露,你要向嫂子好好學習學習!”胡楊向吳英豎起一個大拇指。
“其實現在想想,能在部隊幹,還是覺得部隊好。我轉業是不在時候,要麼就早一點出來,要麼就混夠20年拿自主擇業費。剛進派出所的時候,那真是彆扭,團級轉業軍官要跟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請教業務上的問題,心高氣傲還拉不下那個臉。基層派出所屁大事情沒有,卻一堆瑣事煩事,想比之下覺得還是潛艇上的工作簡單多了。你有沒有轉業的打算?”鄭正國說。
“除非能當將軍,否則誰能在部隊幹一輩子?我現在剛調職,談轉業還早了,先這麼幹著吧。等部隊不要咱的時候,也不會賴著不動。”胡楊如是說。
喝了兩杯茶,聊了一會兒話。吳英起身:“到飯點了,我做飯去。你們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