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口說話了,語氣低沉而平緩:“江峰,這稿子是你自己寫的?”
“是的,馬書記!我自己寫的!”我連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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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幫你修改了沒有?”
“沒有,劉主任說他一個字也沒改動。”
“嗯……”馬書記點燃一顆煙,然後往椅子後背上一靠,嘴裡噴出一口青煙,吐出兩個字:“可以!”
我靠,終於表態了!我鬆了一口氣,不錯沒說話。
梅玲站起來過來,對馬書記說:“江峰一看就是很能幹的小夥子,才來了一個月,寫稿就能得到你的肯定,不容易哦……”
馬書記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拿起稿子在手裡掂了掂,看著我:“看來,你跟了柳月一個月沒白跟,這文的語言和思路很有柳月的風格……”
馬書記提及柳月,讓我心裡很激動,比馬書記誇我還高興,我忙說:“我跟著柳主任,柳主任都是言傳身教,諄諄教導,柳主任都是親自給我改稿子,親自給我指點寫文的思路……”
“呵呵……柳月帶兵是沒的說,報社最會帶兵的主任,最敬業的記者……”馬書記跟著說了一句:“唉,可惜……”
我很高興馬書記能表揚柳月,心裡很興奮很激動,但是不明白馬書記半截話裡的可惜是什麼意思。
這時,我瞥了一眼梅玲,發現梅玲臉色冷了下來,眼神裡充滿了嫉妒。
我的心一沉。
048 影子
馬書記對我的稿子給予了肯定,對柳月一個月的帶兵工作給予了讚揚,我心裡很舒暢,甚至有些受寵若驚,雖然梅玲的臉色不大好看,但我已經顧不上了。
馬書記最後在稿件發稿簽上簽了個字,將稿子交給我:“你直接給劉飛,讓他送總編室就好了。”
按照報社發稿流程,馬書記簽字直接發稿顯然是不合理的,但是好像報社不會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我記得柳月和我說過,報社有3個正縣級職位,書記、社長和總編輯,因為報社是市委直屬單位,不屬於政府序列,黨委書記是一把手,馬嘯天是黨委書記兼社長,還兼著市委宣傳部的副部長,自然是報社老大。報社總編輯叫張文遠,一位50歲左右,文質彬彬、和藹可親的老報人,是二把手。
我雙手接過稿件,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和馬書記告別,退出書記辦公室。當然,臨走時沒有忘記衝梅玲感謝地點了點頭。
梅玲用欣賞的眼神看著我,稍微擠了下眼睛,充滿了輕微的*。
我心裡一跳,忙低眉順眼地走了。
將稿子拿回來後,我才發現沒有在稿件標題簽上署作者的名字,我於是工工整整在作者那一欄寫上:本報記者劉飛江峰。
我知道,這是報社的規矩,不管稿子是不是他寫的,只要是領導和你一起去了,一般是要把領導的名字署上,並且要署在自己前面,這也體現了執筆者對領導的尊重。當然,在我跟柳月出去的時候,柳月寫的稿子都會在後面掛上我的名字,而我寫的稿子,柳月卻每次都在修改完後刪掉自己的名字,只保留我自己的名字。但是,劉飛畢竟不是柳月,我覺得還是保險一點好。於是我將作者名字寫好後,才把稿件交給劉飛。
劉飛接過稿子看了看,突然衝我笑了,拿起筆,將自己的名字劃了個後置符號,放在我的名字後面,邊說:“江峰,稿子是你寫的,你的名字理應放在前面,我不能賺你的便宜,呵呵……這是你的勞動成果……”
我也笑了:“呵呵……劉主任真謙虛……”
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我覺得劉飛做的是正確的,我的勞動成果我的名字理應在前面,但是這世界上不合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也不能說他這樣做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