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瓶。
李清月把袖裡箭拿了出來,一臉驚奇道:“這是什麼”
這副袖裡箭是呂恪專門找了匠人打造的,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材質,質量很輕,一根細小的管子,有一個發射的按鈕,撥開一端的蓋子,裡邊裝滿了密密麻麻的細針。
呂恪拿回來給李清月演示了一番,解釋道:“裡邊的針都是餵了毒的,盒子下邊還有一些細針,小瓶子裡是毒藥,我問了三郎特意幫忙配的。你可別再任性一個人出門了,而且要帶著這個袖裡箭,知道嗎”
李清月知道呂恪是擔心自己的安全,點頭道:“我知道了,呂哥哥。你放心吧,上次我也被嚇著了呢。”上次跟李澤差點被金國奸細綁到金國去,那次經歷真的太過驚心動魄了。
呂恪滿意地點點頭,又道:“這個匕首很鋒利的,是我在戰場上得到的,你帶在身邊防身用吧。”
京城又不是龍潭虎穴,用得著這樣麼李清月心裡雖然犯嘀咕,但她不是個不知好歹的,知道呂恪是一番好意,也知道他的擔憂,便笑著接了過來。
“呂哥哥,你想得真周到。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再做那麼沒有分寸的事了。汴京畢竟不同陝州,可不是在家裡,我在這裡也只認識舅舅他們,我哪敢亂跑呀。”她可不是闖禍體質,非得出去惹禍才能渾身舒坦,在家裡當宅女也是很幸福的。
呂恪摸了摸李清月的小腦袋一把,笑道:“知道了,是我太過擔憂了。”
“又弄亂我的頭髮,討厭”
李清月的嬌嗔迴盪在紫黑色的夜空中,隨夜風飄散開來。
“少嚴兄,保重。祝你此行一路順風。”張浚朝李彥仙拱了拱手。
李彥仙笑著回敬:“德遠兄,你也一樣啊。珍重”
黃伯顏等他們絮叨完,才上前拍了拍李彥仙的肩膀。
“少嚴,你放心,等你們的回信到了,我一定安全把妹妹送回陝州。說不定我也親自去叨擾一番。”
李彥仙笑道:“大舅子肯親自前來玩玩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可不要說什麼打擾不打擾的。”
黃伯顏呵呵一笑點頭。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朝陽已經爬到了半山腰,李彥仙抬頭看了看天,回頭對前來送別的黃氏一行道:“你們回去吧。三郎,好好照顧你媽媽還有妹妹、六郎。”
李澤慎重地點頭承諾道:“我會的,爹爹。”
李夕日漸長大,越發對分離感到不捨,不過他還記得自己是個小男子漢,不能輕易掉眼淚,所以淚珠子只是在眼眶裡打轉。
李彥仙捏了李夕一把,便轉身動作利落乾脆地上馬。
張六娘坐在馬車裡掉眼淚,陪嫁的小女使連忙安慰她。跟她同一架馬車的還有宋憐,因李清月的歸期未定,陝州的羊毛作坊卻不能無人主持大局,再加上宋憐這個管事休的假期也夠長久了,所以便隨著李彥仙他們一道回去。宋憐看著往後退去的風景,嘆了口氣,有時候她真不願意回到那裡。
李清月看著遠去的車馬,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道:“風吹得真厲害,眼睛進沙子了。”
黃氏倒是心情最好的,撲哧一笑,這厚臉皮丫頭也有不好意思的一天,哭就哭了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李清月拉著黃氏的手道:“媽媽,我也想回家了。”不知道潘貴妃什麼時候放人啊,或者說趙構什麼時候才會放心呢
黃氏嘆了一口氣,摸了摸李清月的臉,沒有說話。
黃寶珠忙道:“這也沒離家多久呀,急什麼呢。”
李夕聽了李清月的話又看著李彥仙他們走了,金豆子倒是真的忍不住了,一粒粒往下掉:“大伯孃,大伯孃小夕,小夕也想爹爹媽媽了”
黃氏忙抱住李夕,輕拍著他的背道:“沒事啊,小夕